“哎呀,不用——”
“嗯?!为什么会流出来。
”
“安东尼,”好在她及时的垫了纸,才避免了糖浆流到他衣服上的惨剧。
只不过手上是流满了。
青年不在意的舔舔手。
“你啊。
”
小提琴手看见他们的互动很感动,“相互理解,相互喜欢啊。
”因为她很懂安东尼,所以及时的把纸垫了过来。
安东尼奥也很懂她,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会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因为他很神经大条的啦,我都说了会流出来,要咬着尖,慢慢吃,才不会沾一手。
”
“像您这样的音乐家,也会被迫流亡吗?我和路吉是没有什么钱财的人,几乎求遍了所有人,花光了所有积蓄,才跑了出来。
”佐夫道,“我曾经在米兰大剧院里看见过您。
”
“有什么用呢?”安蕾娜摸着小腹,眼里含着泪水。
“他们才不会管我是什么人,社会地位有多高,只要是身上流着犹/太血,通通会被视为应当被清除的对象。
”
“我的丈夫,就是被他们抓去了,大家说他被带到了火车站……”
“唉。
”大家纷纷摇头叹息。
“主会保佑我们。
”
“安东尼奥是一位伟大的飞行员,”路易称赞,“任何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军人,都值得我们给他们祝福。
”
男人不好意思:“也没什么。
”
“能讲讲你英勇的事迹吗?一件就行!”
安东尼奥就吃完了糖包,准备清清嗓。
“我还有哦,一共拿了五个!”
“好嘛,你拿一个这么点的三角包,换了我半个那么大一块大面包,我还要吃两个。
”
“两个也不够你吃吧,要不都给你吧?”
就着火光,他嗓音低哑的开始。
吹牛。
“又是出紧急任务的一天。
”
阿桃就听安东尼奥吹他的战绩,绘声绘色的,众人听到精彩之处,就开始发出阵阵惊呼。
什么打下来多少飞机啦云云,“有……起码十架!”
他最后总结。
“盟/军为什么没有给你发奖状?”她问。
“啊,不对,没有给你颁发奖章?”
“这里。
”安东尼奥掏出了他的奖章。
其他人:“哇!”
“真是伟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伟大!”
有一个人说,“原来英雄就在我们身边!”
“打下来十架飞机能拯救多少无辜的生命啊!”
“十架算一个小队了吧?”
“我建议把他叫做圣·安东尼奥!”小姑娘一脸严肃。
不是所有人的名字前面都能加个圣的,一个人在天主的感化下,不断的给大家做好事,当好人,这样的人才会被大家称作圣人。
或者说,离世后成为圣徒。
比普通的教徒更加靠近于主的感召。
“是的是的,我也这么想!虽然没有特定的仪式来证明,但是就是离我最近的圣人了!”大家七嘴八舌。
安东尼奥心累,这丫头每时每刻都想调侃他。
“有一个广为流之的嘲讽故事,说一个人也叫安东尼奥,他实际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但是一些人不了解他的行为,纷纷赞扬他是真正的圣人,他也雇了一些人,每天都在向其他人侧面说他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高尚之类的话,所以他是圣人的名声越传越快,范围越来越广,最后教皇特地派了一位红衣主教过来把恶徒册封为圣·安东尼奥。
最后,一个不学无术,行为放荡的家伙,成为了人们眼里的圣人,他获得了享之不尽的名誉和金钱。
”
“更何况,我又不想成为一个美/国城市,或者变成葡/萄/牙里斯本的一个庆祝节日。
”
“唉,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
”
“不过安东尼奥,你在里斯本是爱情的守护神哦?”
“那是另一位安东尼奥,和我卡里埃多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啦,我要真的去他那里拜访的话,估计也不需要守护。
”
“因为我俩的关系好到不能再好啦!”
阿桃就嘿嘿傻笑。
“小姐,你呢?”向导拔拔柴火。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迫来到这里呢?我们这儿有三位犹/太人,一位飞行员。
”
“我啊,”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被人追杀到了这里?”
“什么?”
“因为我偷了他们的秘密文件,看了不该看的秘密。
”小姑娘饶有其事的说,“他们发誓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
“啊,也是勇敢的姑娘!你们果然好配!”
“你看了他们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安东尼奥小声用中文道。
“唔……杂交品种?养猪场的那种?”
“什么?”
“好吧,是生命之源计划。
”
nazi鼓励精心挑选的德/国军官跟金发碧眼的“纯种”雅/利/安美女发生性关系,炮制出“完美的”雅/利/安后代。
“也……也算杂交?!”他迷惑。
“说杂交也不算,就是感觉很恶心而已。
你不觉得那些人就像什么种/猪和种/马之类的吗?”
“毕竟那位希姆莱就是靠养猪起家的。
”
他们哈哈一乐。
“你在说她国家的语言吗?”
“是啊,我来自中/国。
”
“哦哦哦!”送他们那只鸟的佐夫说,“我知道那个国家,叫,嗯,上海的城市,我有一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去了那里,两个月之后给我回信,说也建议去那里避难,他们会收留我们在陌生的土地上,帮助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犹/太人。
”
“哪怕是大家向往的美/利/坚,也不愿意接收像我这种,没有什么钱财和地位的人,年轻气壮的小伙子允许被进入,他们发誓要重新打回德/国去,但是我已经体衰了。
”
佐夫道,“西方报纸把美/利/坚渲染的太好了,好莱坞也对我们进行文化渗透,直到,我发现这个国度对我们这样的人关闭了大门,我才醒悟过来,美/国上层社会的犹/太富商和我们的身份压根不同,仿佛我们这些人不是犹/太人一样。
”
“多么了不起的中/国/人啊,在自己遭受侵/略的情况下,还愿意帮助我们……”
“请不要过分地赞美苦难,我个人觉得有些讥讽,侵/略不是我们国家的每一个人想看到的,我们也不想被其他人侵/略,神州大地上由于日/本造成的苦难已经很多了,上海人民愿意接收你们,确实应当被称赞,中华民族本来就以温恭俭让为本,”阿桃认真道,“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不要再到处流浪了。
”
“我们也想啊。
”
“希望早点见到。
”
“先生们,能教我几句简单的希/伯/来语的问候吗?”
路吉有些惭愧,“希/伯/来语,在历史上消失很长时间了,我只会德/语、法/语和意第绪语。
”
“没关系,我们会建国之后捡起来的。
”佐夫坚定不移的举起手。
“那么,”安东尼奥想缓解一些尴尬,“我给你们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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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nomine
in
nomine
domini
hosanna
in
excelsis……”
“in
nomine”重复出现了好几次,构成了一个舒缓往复,充满了神圣意味的乐章。
“啊,是《圣颂》吗?”皮诺本来打着瞌睡,一听马上清醒过来。
两个犹/太人卡住,看着他不明所以。
“hosanna是希/伯/来语,?????????,
圣经用语,赞美上帝时的欢呼之声。
”佐夫闭着眼睛,点点头,还给大家展示了一下那几个希伯来画符怎么写。
“拉丁文的hosanna也是这个意思,不,准确来说应当是你们先产生的词义。
”
阿桃反应极快,“那这首歌就是用拉丁语唱的,赞美诗?”
“是的,我改了一下里面的歌词,《圣颂》本来来自《以赛亚书》第6章第3节,天使所唱出的赞美诗,相近的内容亦在《启示录》第6章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