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栩早知温妪会在事后盘问,今晚宴衡的举动,她们始料未及。
宴衡也不比纪绰的“好性”和居心,会带着下人或任由下人听主子的壁角,跟她出来的温妪及婢女们定是被宴衡的下属驱逐到一旁了。
纪栩佯作若无其事:“郎君会问我什么,颠鸾倒凤时,都只顾玩闹,没有心思说别的。
”
温妪点头,仔细地瞧了瞧她,又问:“娘子承欢时,妆容难免脱落,郎君可会看出什么端倪?”
纪栩微笑:“我和姐夫欢好,都是埋他怀里,或以背对他,请姐姐放心。
”
“小娘子素来懂事。
”温妪说完,面带疑虑,“只我有一事不解……”
再一再二还再三地究根,若她是前世纯良的纪栩会乖顺作答,如今重生看来,只觉得她们虚伪至极。
——哄诱她给嫡姐做替身,向姐夫献出清白的身子,却又怕她生出二心,不会老实为她们办事。
果真是做了亏心事,唯恐鬼敲门。
纪栩暗掐手心,故作落泪地控诉温妪:“早知阿姆这般不放心,我就该在姐夫脱我衣裳时一把推开他,省得被人欺负了一顿还惹一身骚。
”
温妪想张口分辩,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婢女们提醒似的问礼:“见过郎君。
”
温妪看了她一眼,纪栩忙拭去眼泪、以发遮颊,扯开笑容迎接来人。
“什么不放心、姐夫、欺负和一身骚?”
两扇檀门自外打开,宴衡一字一顿的诘问随着他缓慢的步子贯了进来,仿佛夹着冬夜的寒雪,霎时将书斋的暖意一扫而空。
谁挑起的事端,谁来解决,纪栩沉默地看着温妪。
温妪许是见过大风大浪,面不改色地笑道:“回郎君的话,是我们纪家的小娘子近来在家中惹了些麻烦,少夫人不放心,想着您和他作为姐姐姐夫,理当去指教一二。
老奴在劝她,嫡庶尊卑有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