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刘知溪照常赶着地铁去上班。
坐在工位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没工作没事干,实在是无聊。
她不由自主地在电脑上点开植物大战僵尸游戏,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玩起来。
玩了好一会儿,搁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响铃,她心尖一颤,急忙撇开鼠标去查看打来的电话。
可惜,打来的号码是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周围的人都在工作,她不敢大声打扰,只好捧着手机急忙跑到空无一人的茶水间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小咪的声音:“知溪?”
“小咪?怎么是你啊?”她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小咪并不是个喜欢主动联系别人的人。
小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并没有腾出时间和她废话寒暄,而是直奔主题:“这几天有人找过你吗?你人没事吧?”
刘知溪不解她所问的问题,却还是如实回答:“没什么人找过我,我人很好,没什么大碍,伤已经恢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连带着她也开始莫名焦急起来。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前几天一直有人来我们这儿找人,那时我还寻思着到底在找谁连找叁天都没找到,后来才明白他们要找的人压根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们找的是你!那群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她顿了顿,像是思索什么,须臾再次开口:“对了,云臻则──他回来了吗?”
“没有。
”她闷声回答
“那他这段时间有给你发过什么消息吗?或是说有托人联系你?”
“…没有。
”
“什么都没有?”她的口吻是十分的不敢置信。
可事实便是如此。
比起小咪,她本人更加不愿面对。
“什么都没有。
”她的语气和情绪同时跌落谷底,闷闷不乐。
小咪沉默了很久。
刘知溪清楚的听到从手机听筒传出的沉沉的喟叹声,小咪长呼一口气,试图压抑烦躁起伏的情绪。
“那他这一年来给你的钱应该不少吧,再加上上次的十万块,够你活一段时间了吧。
”
“小咪,你…”
她急急打断她的话,话里带着决绝:“快走!带着那些钱赶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了,不要让那些人抓到你。
也不要有任何留恋,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
小咪没直说,但刘知溪心知肚明。
“不要有任何留恋”──她能留恋什么?
云臻则?
和小咪说的一样,在这里压根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尽管她的心如明镜那般,喉咙却不禁发紧,挣扎了须臾,才艰难发出成型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走的。
你和璃霏也要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
“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不在那干了。
璃霏也搬去她男朋友那住了,很安全。
现在最有事的是你,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帮忙的事吧。
”
“好。
”电话欲要挂断,刘知溪却急急喊住,“小咪──”
“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不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
电话挂断响起急促的几声“嘟嘟”,刘知溪握着手机凝视着返回到通话记录页面的手机屏幕,眸光黯淡,双唇紧抿。
矗立于原地良久,直到手机闪成黑屏,她缓缓收回视线。
失魂落魄的坐回工位上,神色呆滞。
良久,面闪惊愕,她差点就要从座位上蹦起来。
原本她一直在想是哪一批人会找她,平日里没结过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为了找她而到南城沪夜去。
脑海里乍然闪过昨天在医院电梯里碰上的人,那张脸,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如噩梦惊醒,恍然大悟。
那次袁承璋问她她叫什么名字,她说自己叫阿溪,男人瞧见她身穿南城沪夜里统一的坐台小姐工作服,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也是里面工作的小姐。
现在想找她,首先去的当然就是南城沪夜,事实却是她并不在里面工作,里面的小姐也并没有叫做阿溪的。
哪怕是靠着这名在圈子里查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她。
因为她在圈子里的代名叫阿希。
希望的希。
而并非叁点水的溪。
可像袁承璋那种地位的人,查出她的真实姓名和现居地址简直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找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找她?
无论是什么,她现在都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呆坐工位浑水摸鱼,还不如趁早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出走的事情。
小咪说的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比起落在那个恶魔手中任其折磨,还不如带着那些一直不舍得花掉的钱潇洒走掉。
去哪里都好,总比待在原地好。
刘知溪也顾不上公司里异样的目光,再次请了半天假,拎着包急匆匆地打了辆车赶回公寓里。
回到公寓里的她胡乱地收拾了大概,因为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不一会儿都快要把整间公寓都给掏空了。
清点行李的间隙她倏然想起那十万现金,自从拿回来后就一直藏在保险柜里,没来得及存进卡里,现在要逃,肯定不能揣着如此大一笔现金逃。
犹豫不决良久,刘知溪咬咬牙,箭步冲到保险柜前,焦急地输入密码一把扯开保险柜门。
原想着若是急着赶路她大可以把这十万丢在这里,可是她穷了一辈子,真到了把钱决绝丢下的时刻她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钱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没了钱她会死,没了钱她会生不如死。
她把十万块现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