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涤的手指刚搭上门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旋下,校长那张一贯堆着八分笑意、两分殷勤的脸,就从门缝后探了进来,视线在她和屋内的少年之间流转游移。
“梁少。
今天的午餐给您送来了。
”校长带着点喘意地笑着,弯腰推着银色保温餐车进门。
“鲍汁鹅掌、龙虾拼盘,还有山城那边刚空运来的松茸鸡汤——您昨儿不是说要吃口清淡的嘛?”
“周同学要不要也……”校长客套的笑道。
少年烦躁地扯开领带,校长立刻会错了意,自以为体贴地拍了拍周若涤的肩膀。
“下周一就去钻石班报到吧。
”
“谢谢校长。
”
白衬衫的衣角随着她回身时被风轻轻掀起,露出一小截收紧的腰线,像只振翅欲飞的白蝶,干净、利落、冷静得不像刚才那个坐在他腿上的人。
梁慕白盯着那抹消失的身影,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他分明看见她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操。
她就是故意的。
”
他低声咒了一句,猛地一脚踹向茶几。
坚硬的大理石纹丝不动,震得他脚踝发麻,反倒更添了一股无名火。
校长被这一脚吓得浑身一抖,手上的茶壶打翻,滚烫的茶水溅在手工羊毛地毯上,顿时泛出一滩深色水渍。
“谁他妈要吃饭?”梁慕白抓起餐巾砸向墙面,丝绸布料无声滑落。
“你当喂狗呢?到点就端盆过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着冰碴子。
冷、硬、透着狠劲儿。
校长满头汗,站都站不稳。
“梁少,我这也是担心您上午没吃……怕空腹太久伤胃……”
“吃不吃关你屁事?”梁慕白冷笑一声,神色阴郁,“你要真想巴结,就别在老子心情差的时候恶心我。
”
他一手掀开餐车盖子,“哐”地一声,瓷盘被震飞出去,摔得四分五裂,鲍汁洒了一地。
龙虾掉在地毯边,蟹钳还摇晃着,一片狼藉。
“用不着你像太监伺候皇帝似的敲门献宝。
”
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