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雨冲洗湿透的胸口上,听着那重重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到她的胸口,任凭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
一旁的风莲也不觉垂泪,悄悄地抱起身旁的细犬,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这一刻的安宁与温存留给紧紧相拥的二人。
不是梦,是他。
真的是他。
陆玖被江殷这般牢牢地拥在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是冒着大雨匆忙跑来的,浑身都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顺着他身上的衣衫一缕缕地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脚边的干石板上。
那一刻,之前的所有误解,似乎所有不快如同齑粉般被骤风吹得烟消云散。
怨恨也好,不舍也好。
通通都让它随着倾泻如瀑的雨水流逝掉,只剩下他和她之间心照不宣的依恋。
她靠在他怀里,这才发觉他的怀抱竟然如此温暖如此让人不舍。
檐外大雨如幕,江殷紧紧地抱了她一阵,而后猛地松开了她。
陆玖亦是个要强的人,早已经趁着埋头于他怀中的时候将面容上的泪水擦拭在他胸膛上,此刻抬起脸时,面孔上已经是冲动褪去的平静。
面前月余不见的江殷消瘦了一大圈,使得少年郎本就轮廓清晰的面孔越发线条分明,那张俊朗的面孔上,湿答答地沾着头发,眼下还存留着两道未痊愈的伤痕,显然是在狱中被鞭笞受的伤痕。
这些天,他一个人在大理寺受了多少苦?
江殷也看着站在对面的她,只觉得她亦清瘦了不少,脸上的神色倒是平静,只是带着病容,似乎在病中。
他本想多关怀几句,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
今日,他是偷偷逃出来的,不久以后,王府的人肯定会查到陆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