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乖,把药喝下去,喝下去才能好。
”明知道闻姝听不见,沈翊还是一边用帕子擦她嘴角的药汁,一边低声哄着。
他近日本就忙于朝政,又连着两日没合眼,有些上火,喉咙痛的嗓音略沙哑,愈发温柔,似一捧水围绕着闻姝。
“呃……”闻姝轻哼了一声,发出一丝难受的呻\吟。
沈翊弯腰覆在她身前,以半抱着她的姿势拍着她的肩,像是安抚白日被吓到夜里做起噩梦的孩童,“姝儿不怕,不怕,四哥在这。
”
闻姝隔一会就这样,不知道是因为高烧不退还是梦里在经历噩梦。
自母亲死后,沈翊就反复被同一场梦魇惊醒,他太了解闻姝的心情了,正是因为了解,心里才难受,像是压着一团泡满了水的棉花。
而他除了陪着闻姝,竟什么都做不了。
生离死别,是世间无解的题。
在沈翊的安抚下,闻姝的呼吸逐渐趋于平静,再度陷入睡眠。
沈翊起身把烛火灭了两盏,眼睛有些酸涩,他用浸过凉水的帕子覆在自己眼睛上,凉意缓解了滞涩感,打起精神继续给闻姝扇风。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这碗药下去,闻姝终于开始退热,天明时分,体温恢复了正常,沈翊将冰帕子挪开,悬着的心搁下了一半,另一半是闻姝始终没有醒来。
一直到太阳升起来,沈翊坐乏了,起身喝了杯浓茶,瞥见窗外隐约的日光,才意识到闻姝已经昏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放下喝空的茶杯,沈翊推开门,屋外守着的是竹秋,“王爷有何吩咐?”
沈翊愁眉不展:“去把成太医喊来。
”
“是。
”竹秋小跑着去了。
成太医来的极快,又给闻姝把了脉,谨慎地回:“王妃已然退热,这是好兆头。
”
“王妃几时能醒?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沈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