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锦的视线无声地落在承恩公身上,他年过花甲,早已满头白发,身上的皮肤也松弛了,开始长出细小的黑色斑点,再好的大夫,也不能扼制年岁的侵蚀。
再加上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先是失去嫡幼子,再失去嫡孙,今年又远嫁一个嫡孙女,加速了承恩公的衰老,走几步就得喘,从魏家大门到书房,都要坐轿撵叫人抬进来。
他迟迟没有乞骸骨,撑着这副苍老的身躯,就是为了扶持瑞王上位,一旦瑞王再无上位的可能,他决计坚持不了几日。
魏鹏锦漆黑的眼珠凝视着承恩公的喉咙,眼里像是沁着血色,若是被人瞧见,只怕要吓一跳,只不过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人,承恩公也没有发觉。
“孙儿以为,不能让燕王顺顺当当把港口建起来,不如寻些盗匪,给予恩惠,找他们的麻烦,即便不能要了燕王的命,也能让他头疼一阵。
”魏鹏锦建议道。
承恩公:“还有呢?”
“燕王最大的倚靠是永平侯,留不得。
”魏鹏锦压低了声音。
承恩公睁开眼,眼里有些浑浊混着半分清明,挥了挥手,“你不懂,永平侯骁勇善战,若是他不在,边境谁守?大周唯有永平侯能与楚国摄政王有一战之力,若是大周不复存在,储君之位不过是空谈。
”
承恩公倒还没老糊涂,知道永平侯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对永平侯下手,甚至娶闻妍进门,想拉拢永平侯。
魏鹏锦恭顺地退开一步,“若是楚国摄政王也没了呢?”
“你以为要摄政王的命有这么简单?”承恩公皱着眉头睇了魏鹏锦一眼,觉得他有些年轻气盛。
魏鹏锦仍旧不急不缓地说:“祖父,您可知两败俱伤?”
“嗯?”承恩公眼神稍顿,转头看了魏鹏锦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魏鹏锦面不改色,“我听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