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看她低着头沉思,便晓得事已成了一半,装模作样地大方道:“难道你有了心仪的男子?若是如此,我便不逼你了。
”
闻姝整日在侯府,认识的外男都没几个,在善习堂读书时,因着她只是不受宠的庶女,除了周羡青几个和四哥关系好的,她其他都没讲过话,哪来心仪的男子。
“没有心仪之人,”闻姝盯着手腕间四哥送的玉镯说,“我才疏学浅,又没什么见识,更没见过大世面,我怕担不起王妃这个重任。
”
“我也不是生来就做了燕王,”沈翊反问她,“你向来好学,王府的账簿那样繁杂,你如今不也处理得很好吗?”
闻姝后知后觉,侧眸看着沈翊,“四哥,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所以才叫我管王府的账簿?”
那不是半年前就……他竟憋到了现在。
“自然不是,只是我实在无人可托付,除了你,我亦不敢信任何人,”沈翊矢口否认,语气好不可怜,“皇城之内,勾心斗角,皇权之下,白骨累累,我说不定何时就被瑞王算计,成为一抔黄土,你若是害怕,便罢了,我也不w.l想连累你。
”
“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样说,闻姝愈发心酸,想想四哥孤身与所有人斗,回到家或许还要面对一个细作王妃,她便不忍。
沈翊看她眸中含着泪水,微咬了下后槽牙,不想逼她过紧,便说:“你考虑考虑,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帮你推掉章氏的安排,四哥不敢说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但可以保证你一生无忧,并允诺你绝不纳妾,燕王府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主子。
”
闻姝的心跳漏了一拍,悬在眼睫上的泪珠惊落,打在手背上,滚烫灼人,她慌忙用帕子擦净,吸了吸鼻尖,分明是天上掉金子的事,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四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