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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发现自己的马车不见了还以为遇上了贼,一想在外许久父亲也该消气了,便雇了车子回府。

     他回去后才晓得自己的马车被管家挪走,气得破口大骂。

     管家一脸委屈:“明明当时您和我一起回来的,可来了没说几句就走了——真怪不得奴。

    ” “一派胡言!”他以为管家做错事想推脱责任便也没多想,只罚他打扫了一个月的茅房。

     这天他见府里新来一个丫鬟,面颊红润,出水芙蓉,长得不错。

     得知她叫杨雪,点点头:“名字不错。

    ”随即走了。

     三更半夜,阿勉凭着记忆来到丞相府,府里人基本谁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驻足良久才偷偷飞进去。

     “少爷。

    ”他正偷偷走在府里,不巧撞上个丫头——正是那日自己搭救的女子。

    伤好了大半,出落得很是水灵。

     “少爷,您这么晚了也不休息,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做的,尽管吩咐。

    ” 他咳咳嗓子,胡乱搪塞道:“额......这个......少爷我饿了想吃夜宵,你去拾掇些送到书房,我随后到。

    ” 他方才路过曾经的书房,黑灯瞎火的没人,便悄悄潜入,点好蜡烛翻翻书等她过来。

     那夜开始,他们的关系再也撇不清了。

     此后他虽时常来看她,但也只能夜深人静之时,毕竟被发现了可不好。

     白天在外面找个地方乔装打扮一番化为半吊子风水先生,骗点银钱。

     与阿雪感情日日增进,他心里却仍然惦记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和这丞相府复杂的关系,百般难熬。

     算算日子师傅也要出关了,再不回去他老人家要起疑了。

     于是乎,那晚带她出府,借着满天繁星,柔和晚风,在树上调戏她一番——他想知道,若是此后再也无法相见,阿雪作何反应。

     这一吓就暗戳戳知道了。

    可是也不明说。

    他送她一把折扇,那是他对她的期许——不论有多难,至少不畏惧。

     “我之后会比较忙——晚上应该没有时候找你了,这扇子你收好便是。

    ” 安顿妥当后,他回了御灵山。

     师傅尚未出关,他悬着的心终于稳当了。

     在此处与世隔绝了好一阵,师傅仍未结束修炼。

     躁动的心说来就来。

     再与阿雪见面时,她的态度骤然冰冷。

     他知道她又将自己同长兄错认了。

     误会接踵而至。

    只是背后的秘密他不愿牵扯出来,不想面对过去: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即便阿雪误会他要娶了别人,也终究不肯告诉她真相。

     他回了御灵山。

     师傅早早坐在大殿,沏了盏茶,静候归来。

     “坐。

    ” 茶香四溢,师傅忽然屈身,垂首将茶盏毕恭毕敬递与他。

     “使不得!师傅——”他目瞪口呆,忙推脱。

     师傅不予回应,依旧垂首奉茶。

     良久,他接过茶盏。

     “你也知道使不得!”师傅愤愤地甩袖起身,背对他。

     待他看向手里的茶,无色,却散发出一种奇香,勾人心魄。

     “喝了它。

    ” 握着杯盏的手在颤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喝。

    ” “喝了它。

    ”师傅的声音再次想起。

     他曾记得师傅提起过梵水,生在仙凡两界交接处。

    凡饮此水者,修为高者可心境通透;心有杂念者,轻则窥见天机,痛不欲生,重则走火入魔,反噬其身。

     他一饮而尽。

     檀香缭绕,氤氲蒙蒙。

     他做了个梦。

     一个女孩坐在屋顶,同身旁的少年磕叨家常,月色如洗,一切似乎很祥和——只是二人的面庞像是被浓浓的云雾遮掩般,朦胧。

     他揉揉眼,仍看不清。

     想凑近些,可他每走一步,那画面便也向前挪了去。

     忽然前方白光闪现,那女孩在一间厢房。

     眼见着少年握住她的双手,嘴里不停地夸赞着那手如何如何灵巧。

     又至别院,这地方很熟悉,陈设优雅富有情趣,只是空气里藏着血腥气。

     他看见一身着华服的女子手里拿了个匣子,正要将匣子递给少年——或者又不是少年,只是十分相像。

     “不错。

    ”那男子看了物件,抑制不住的喜悦,他看着这一切,那男子诡异的笑声听得他直打寒颤。

     “也不晓得他若是知道了最在乎的人连个全尸都没有,会不会疯掉呢?”男子将身边的女子揽入怀里,“为何我拼尽全力得不到的东西,他毫不费力便全部拥有。

    权力,名誉......我既得不到在乎的东西,他也妄想得到他在乎的人。

    ” 他一脸茫然,只觉得这男子有些熟悉。

     画面一转,他看见先前的少年正抱着那女孩,鲜血淋漓......血液顺着女孩的衣裳一直滴啊滴...... 一时惊醒,赫然瞥见掉落在地的茶盏,不知何时自己哭了。

     师傅依然在他眼前。

     “方才你看到的是你和那姑娘原本的命格。

    我既多年前将你带来此处,并非闲来无事。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若你执意不听劝,为师也无话可说。

    ”师傅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丞相府上。

     阿雪憔悴地坐在窗前,望着远方藏在天边里山的轮廓,若隐若现,连绵不绝。

     初冬既至。

     已数月过去,阿勉恐怕不会回来了。

     房门被“吱呀”打开,李之临走到她跟前,捏着她下巴。

     “还在想他么?你也怪不得别人,谁晓得你这么轻易就被我耍了。

    ” 阿雪不予理会,一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就恶心。

     李之临还和往常一样,喜欢拉起她的白嫩纤细的手,细细打量。

     这双手生得好生灵巧。

     林景儿每每看在眼里,嫉妒心骤起。

     她曾试着用牛乳浴手,春光姣好的日子,在后花园里,身披轻衣薄纱,那丝绸羽衣衬得她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

     她的阿临若是见了定是欢喜。

     一次稀奇,两次寻常,三次便无趣了。

     少爷原本只是想折磨这丫头让他的“好弟弟”生不如死,如今阿勉也不知去向,他却对阿雪产生了兴趣。

     他骗阿雪:“你若是不听话,死的便是他。

    ”阿雪不明真相,足足任他使唤了这么久。

     少夫人原以为阿临不过一时兴起,玩腻了自然回来了,可现实啪啪打脸。

     深冬。

     夜晚,她守着空房。

     阿临先前只来看她一眼,又要匆匆离去。

     “你便是这样对我?你在我这儿留宿过几宿,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 “我做什么何时要你插手?” 他愤愤甩过她抓着衣袖的双手,觉得女人真是难缠。

     天下男子多薄情,她还真当自己有情了不成。

     林景儿出身不俗,在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家父为巩固朝中势力,便是要同人联姻甚的,李之临遂听了李丞相的话,将林家这条大鱼钓到手。

     她眼看着少爷冷漠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起身,沐浴,梳妆。

     她望着镜子里粉妆黛熏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今日她便要重新来过,卑微的林景儿就当死了。

     隔日,她看见相公梳理文案,阿雪在一旁候着,脸上尚残留些泪痕。

     她皮笑肉不笑拉过阿雪的手,讪讪道:“雪儿姑娘真是很讨人欢喜呢,我这做少夫人的,倒不如你个‘通房’丫鬟了呵!”她故意将“通房”二字咬的重些,要刺激这个贱胚子。

    林景儿阴冷的目光利箭般投向阿雪,握着阿雪的手使起劲来,指甲深深嵌进她肉里。

    阿雪忍着痛楚故作淡定。

     “奴婢不敢当,您真是抬举了。

    ”阿雪冷冷望着她。

     未曾想这贱丫头还倔,不来些狠的,这骨子里可怜卑微的“傲气”是洗不干净了呵。

     少爷不语,自顾自批改公文。

     傍晚,阿雪又孤独地靠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边连绵的山的轮廓。

    那山影出现很久了,自阿勉离开一月后显现。

    那日偶然看见,一眼便着了迷。

     而那远处的御灵仙山里,少年正站在东极峰上眺望远方,目光落在阿雪所在的府邸。

     他只是朝着那个方向略施小法而已,如此,也许阿雪能瞧见。

     每日会有那么些时刻在这里思念远方的人。

     夜幕降临,李之勉神游太虚,不料先前心境未清,险些走火入魔。

     吐了大口鲜血,他捂着疼痛的心口。

    今日不知为何,胸口总一阵一阵抽痛,过度的疲乏困倦致使他昏过去。

     他的意识飘进一片漆黑的世界。

    四周阴冷潮湿,隐约嗅到血腥味。

     他往前走,那血腥味越发浓愈。

     眼前出现一女子颤抖的背影,小声啜泣着,很是伤情。

     “你......阿雪?是你吗,阿雪。

    ”他觉得这背影很熟悉,像极了阿雪。

     那女子忽然止住哭声,缓缓转过身,深情款款地看向他。

     “阿雪!果然是你!”之勉激动得上前要牵起她的手,可是摸到袖子的一刹那,心狠狠抖了一下,他牵不到她纤嫩的双手,热乎的液体正顺着衣袖流淌...... 他从惊吓中醒来,心里越发慌乱。

     此时,京都的丞相府里。

     阿雪伺候完茶水便打算回房歇息,不巧少爷进了屋。

     “来,我看看。

    ”他向阿雪伸手,妩媚的桃花眼满含宠溺。

     阿雪不予理会,他的脸随着停在半空中的手一起僵住。

     “雪儿啊雪儿,别不识抬举。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冰凉的手心里反复摩挲,而后十指紧扣。

     阿雪愈想挣脱,他握得愈紧。

     他的脸凑到她鼻子跟前,嗅着淡淡的体香,十分欢欣。

     “你——逃不掉的......噗呵......” 阿雪紧张地不知所措。

     这一幕都被林景儿派去监视阿雪的婢女看在眼里。

     那婢女见了此景心中激动难耐,迫不及待地屁颠屁颠回去复命,述说时更是添油加醋一番,什么“那贱婢可不要脸地更了衣投怀送抱”,又或是“两人交颈而卧,缠绵悱恻”,说得林景儿的脸色从白涨成红,又从红涮成绿,最后绿得黑了脸。

     她两手一挥将桌上杯盏“哗啦啦”悉数砸碎在地,瓷片蹦裂,砸到婢女脸上磕出了血。

     “你......你再说一遍!再敢说一遍!”愤怒油然而生,指着俯首跪地的婢女,铮铮然怒瞪着涩涩发抖的她。

     “奴的双眼亲眼所见......奴说得句句属实啊......”她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几近发疯的主子。

     此时林景儿面目狰狞,想都没想便命人将那婢女拖出去剜了眼珠子,割了舌头。

     那婢女被拖出门时拼命嘶喊着:“林景儿你不得好死——!” 她便是觉得,瞧了这龌龊事的眼怎能留,嚼了这龌龊事的舌根子怎能留——留不得! 翌日,老夫人浑身不安,她瞅着这深宅大院,漫天大雪,红梅傲然,寂静得叫人寒颤。

    自打林家的掌上明珠过门后,府邸似乎不一样,没了以往的欢声笑语,没了从前的朝气与和睦。

     多数下人不苟言笑,严肃呆板,遇到主子毕恭毕敬地问候,低着头唯唯诺诺,手心攥得出了汗。

     如今似乎更甚。

     掌事夫人和少爷陪老夫人去庙里烧香祈福——老夫人说最近心底总不舒坦。

     林景儿因“病”推脱,说要歇在家中。

     她领着一干下人来到后花园,阿雪见这个女人来了,微微躬身行了礼。

     “你这礼,行得倒是随便得很呐。

    ”林景儿咧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她雪白的脸蛋儿露出神采奕奕的神情,珠钗银钿在冬雪的映照下莹莹亮。

     话音刚落,阿雪便是毕恭毕敬地俯首躬身作揖,作揖问安。

     林景儿细细打量她,良久,方才清了清嗓子,高着调子道:“你可知,这冬雪与何物最为般配?” 阿雪一直持作揖状,即便觉得不舒服也忍着。

    她低着头,慎重说了两个字:“红梅。

    ” 林景儿目光落在她的双手上,轻轻抚过那手,拉到自己跟前瞥了几眼——这手确好看,难怪阿临那么欢喜呵。

     “不错。

    可此红梅非彼红梅......”她叫阿雪抬起头,自己便望向她一双明媚杏眼,“阿雪......你生得如此冰清玉洁,恰巧唤名为雪——”她顿了顿,托起阿雪的下巴,“这红梅,不就由你来当最合适不过么......” 阿雪面无表情,虽不晓得她要做甚,但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憎怨恨,爱别离,嗔痴怨念。

     不过都是爱而不得。

     “你若是要对我做什么,不必如此含蓄。

    ”她虽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尚有些忐忑,“少夫人,我如今这样称呼你也是尊你、敬你,你若当真担得起我如此恭敬,还请莫要再娇纵,失了度量。

    ” 阿雪小心保持着镇定,“您也是晓得,我不过一介下人,你这做主子的也没必要和我计较不是。

    倘若您真的做了什么也无妨,无非是花些银两堵了一些口舌,要是干脆利落些,那便直接解决了,这也好安稳度日。

    ” 林景儿拍手叫好。

     “呵,好得很,你倒很有骨气,敢在我跟前叫嚣——”,她越说越放重语气。

     “昨日我瞧着院中的梅,开得很盛。

    好虽好,可就不知怎的,觉得俗气了些。

    ”她移至身后那棵梅树前,折了枝花捧在手心,玩弄揉捏几番:“你看它现在,像不像你?世人皆道高洁无尚,风节傲骨。

    可毕竟在命运面前,也只能被摆弄。

    今日遇到了我,也就此‘消香玉陨’。

    你说是与不是?”她看向阿雪,眼神里尽是嘲讽愚弄。

     她扔了花,接着道:“我来这儿多少有些时日,你也知道我的秉性。

    度量?我暂且不提也罢。

    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我若想玩玩什么新花样儿,大抵还是玩得起!” 此时阿雪蹙着眉——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风雪交加的天气,李之勉正匆匆赶来。

    他方回想起先前师傅让他所见之景,近几天总是梦到同样的场景,阿雪浑身是血,一脸伤情——此时不知能否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别亦阁里,阴冷潮湿的黑屋内,林景儿看着被被按在板凳上打得奄奄一息的阿雪,腰被打得血肉模糊......那泛着腥味的液体正丝丝落入下边的盆里...... “你......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你不过就是,可怜又卑微......”阿雪睁不开眼,迷糊中喃喃说着。

    蓦地,阿雪听见林景儿的脚步逼近。

     她捧着暖壶,阴冷的目光扫过阿雪:“这双手,我要了。

    ” 天将暮,雪漫漫,白羽飞絮满幽径。

     冰上寒雪铺,佝偻老树哭。

     林景儿趁着暮色,在平坦的雪地上泼撒殷红。

     偌大的红梅图在雪地里悄然绽放。

     待最后一滴血用尽,看着深深嵌进白雪里的殷红,仰天大笑。

     是那种自嘲的笑。

     “也该回来了。

    ”她自顾自说完,扔了东西便叫人把一个匣子准备好。

     李之勉此时到了府上。

     大门敞开,他一进门便闻到了血腥气。

     青筋暴起,怒气森森地大踏步题剑冲进去,见一妖艳女子笑眼弯弯朝他走来。

     “你回来了啊——”她一脸赔笑,转过身接过婢女手中的黑匣子。

     瞧这女子的打扮与那日幻境所见还真是——一般无二! 阿勉方见了那匣子心里便是“咯噔”了一阵,胸口刺痛,手都快将剑柄捏碎了去。

     “阿临呐,你我夫妻一场,莫要动怒。

    ”她讪讪说着,将木匣子递给他,笑眼盈盈道:“打开看看吧。

    特地为你准备的。

    ” “你认错人了。

    ” “噗——你是今日在庙里待久了想要脱离俗世,连自己的妻子也不认了吗?你是我相公,我怎会认错——”她看看阿勉,想起了什么,有些娇嗔:“这不快到你生辰了么,我就想送你些什么。

    可是似乎不太清楚你喜欢什么。

    我想了许久才想起,还有这么一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 他接过匣子,沉甸甸的,压在掌心觉得压上心尖似的,犹豫了片刻。

     盖子揭下那一刻,一行泪滑过脸庞——那双手怎么会不认得,掌心的朱砂痣一眼便认得。

     “你看,我就说你会喜欢么。

    瞧你平常对此物爱不释手,巴不得天天握在手心里,如今你便可日日瞧着它。

    ” “你个疯子!” 阿勉一剑刺向她心脏,目光里尽是恨意。

     弹指一挥间,朱红轻飞溅。

     她没想到他竟会毫不犹豫下手,吐血倒地。

    死的时候还是那么不甘...... “好啦,今天就说到这儿罢——”李之勉低头看向雪儿时,这小丫头眼眶红红的,泣不成声。

     “阿勉哥哥说得可是那个姐姐?难怪你一直喊我‘小阿雪’......雪儿以后不生气了......”她揉揉眼,奶声奶气询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 雪儿郑重地点头。

     “后来,他找到了她的尸首,把她埋了呗。

    ” 他清清嗓子:“小孩子听太多血腥暴力的事不好。

    ” 雪儿摸摸胸口,痛心道:“唉,阿勉哥哥你一定很伤心吧,没和那个姐姐白头到老......阿雪姐姐在天上会放心的,因为有我陪着你嘛!” “你来之前我差点活不下去了,这不,天南海北,你还是找到我咯!” 雪儿虽听不懂,可还是高兴。

     李之勉捏捏雪儿稍显婴儿肥的小脸,想着还好你找来了。

     她真的找来了。

     那个美丽的上元节,华灯初上,她在游船上告诉他:“不用你寻我,我也会寻你的。

    ” 她殁了后,师傅不想看他如此消颓,叫他下山游戏人间。

     他走过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思念犹如滚滚江水,涛涛不绝。

     这些年间到处漂泊,他有感觉,也许有一天阿雪就会回来的。

     一晃七八年年过去,他来到潭州,路过当地巡抚家门口,一个小不点正在门口蒙眼捉迷藏。

     “嘿嘿!抓到你了!看你往哪跑!”她兴奋地摘下红绫,李之勉赫然出现在眼前。

     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裙不放。

     “哥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好像是见过呢。

    ”他拉起她肉肉的小手儿,瞧着她水汪汪的杏眼儿,心生欢喜。

     “你这朱砂痣倒是生得很别致。

    ”他无意发现小不点掌心的痣,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话好熟悉,我是不是曾经听过?” 他记得他曾告诉过她,就凭这颗痣,天涯海角他也能把揪就出来。

     他告诉小不点,自己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小雪儿傻乎乎地被“拐了”,奶妈刚刚找到门口便看见一陌生男子带走小姐,飞走了。

     天上人间,熙熙攘攘。

    他们踏遍大好河山,年复一年,春去冬来。

     大雪纷纷扬扬。

     嗯,梅花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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