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赏是从未有过的。
他与慕朝游分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过许多的接触。
心里像陡然吞了一块嚼不烂,咽不下去的棉花。
王道容强令自己忽略那股淡淡的异样,不适之感。
掀起眼皮,不动声色淡道:“无事,只是见你印堂发黑,不日之后必有灾殃,这段时日,毋近女色。
”
刘俭:“……怎么说话的?”
王道容略抿了唇角,懒得再搭理他,只状似无意地抬手将帘子一拽。
只“啪”地一声。
刘俭眼前一黑。
车帘子被王道容放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刘俭:“哎哎你!!”
他正要去抢,王道容却快他一步,及时对车夫道:“烦请周翁再快一些,驶过这条街。
”
接下来这一路,王道容都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刘俭与慕朝游的关系。
这些时日,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刘俭是如此,那谢蘅呢?
谢蘅与刘俭是全然不同的个性。
刘俭是表面荒唐,其为人却心软重情,不在乎士庶之分。
谢蘅是表面温润,却目空一切,眼高于顶,贫贱寒庶在他心底不过蝼蚁。
按理来说,他不该对慕朝游生出任何厌恶或者赞赏的情绪。
王道容淡垂下眼睫,努力掩去眼底的不解与内心的心潮起伏。
……那谢蘅为何会对她抱有偏见,以至耿耿于怀?
第044章
其实这已不是王道容第一次驾车看到慕朝游。
他最近常看到她。
建康就那么大。
有时是马车路过秦淮列肆时瞧见她。
有时是在酒楼喝酒时,不经意间瞥见她。
有时是在梦中瞧见她。
奇怪的是,每一回,他都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准确地定位到她的身影。
王道容以为,那是因为慕朝游的后脑勺和其他人长得不太一样。
她脖子修长白皙,乌发如云一般压在肩头,枕骨下面一点到脖颈的地方,有细碎乌黑的碎发,很浓密,被太阳一照,茸茸的。
发髻则黑黑的,圆圆的,梳得很利落,只在颊侧垂落两绺。
她素日里喜欢穿青衣,那种雨后远山一般的青,或是初春青草萌芽时的青,很素淡的颜色但她穿着行走在人群中时却尤为引人注目,像一抹青青的风。
有一就有二,自从意识到她的频繁出现以来。
王道容发现,他撞见慕朝游的频率更高了。
高到,他甚至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有一次,他驾着车正好遇到撞了个正着。
慕朝游也看到了他,她那一双清冽的眼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两个人寒暄了几句。
回去的路上,王道容一直在想那双眼。
清澈得像透明的琉璃,似乎能照见他心中所有幽微的念头。
接下来,王道容有意绕过了这条道。
邓浑等人的死,果如王道容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