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口,浑身无数绽开的伤口,胸口可怕的塌陷叫人清楚那里断了几根肋骨。
那样的重伤,是绝对没有机会生还的,行凶者应当也是知道的。
卫楚随时会死,兴许能撑到下一刻,又说不准几息之后就会断送性命。
宁深绝望地跪在尸堆里,甚至在当下都无暇去想是谁下的杀手,只想着如何把人救回来。
最终宁深别无他法,铤而走险选了最后一条违逆人伦的路。
他拿出了一颗胶囊,那是一颗未成形的孕囊,它能在寄主的身体内承担子宫的作用。
曾经他想过这个东西会在怎样的时机被使用,应该是在他或卫楚想要安定下来,享受平淡幸福的生活的时候,在手足相抵的闲适中,才会想起它来。
更可能的是,他太过于享受和卫楚的独处时光,一辈子都不会想起。
而现在,他却要用这种东西去挽救卫楚的性命。
孕囊从腹部大开的口进入体内便会自动攫取骨血,交合之后便会形成胚胎。
这枚继承宁深血脉的胚胎自发开启防御机制,从体内修复母体。
它虽未成形,却已经具有该种族某些特质,甚至是招宁深恨这样不要也罢的特质。
那些事情越是回想,宁深的脸色越是难看,躁动得坐立难安。
所有的目击者都被灭了口,清醒后的卫楚也不认得那人,无从找起,这事仿佛就成了无解的悬案。
像一根刺悬在宁深的心尖上,看见卫梓诸就被扎一下,看见这个破地方就被扎一下。
无从说出口的苦,被闷在心里最终被酝酿成了无边的恶意,对除卫楚以外的所有人。
他想,冤是会有头的,债也总归是有主的。
宁深看向闻祭,心里忽然就冷静了。
已经冷静到,设想好第一刀从哪里下手,该打断那人几根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