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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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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榜的地方,忽然看见有衙役在揭去年的旧榜。

     擢兰试的文武双榜挂了一年,风吹日晒,那红纸早已脆了,轻轻一撕便四分五裂。

     那衙役年纪有点大了,看到高处还有没撕干净的地方,搬了个缺脚的木凳正要往上踩,忽然被人拦住了。

     卫听澜看了看最高处的两个名字,对他道:“老伯,我来吧。

    ” 他也不等人回答,径自踩了木凳上去,伸手去够榜单的顶部。

     “哎呀,多谢多谢。

    ”衙役有些意外,忙替他扶着缺脚的凳子,“郎君看出我腿脚不好了?我这是风湿痛,老毛病了。

    ” 卫听澜将榜单的残余部分揭了下来,拿在手里轻轻吹了下灰。

     单薄红纸上,“祝予怀”和“卫听澜”两个名字挨在一起,墨色有些旧了,那是它们一道经历过的风雨的痕迹。

     他小心地将纸折好,转头对那衙役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老伯,这药你拿着,虽是跌打损伤药,也能缓解风湿骨痛。

    ” 衙役看到他把那红纸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本还有点纳闷,这会儿却顾不上问了,忙道:“不不不,这怎么使得?这药肯定很金贵吧……” 卫听澜没等他推拒完,直接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

     衙役生怕摔了药瓶,只得手忙脚乱地接稳了。

    他捏着药瓶,心里难免有点感动,冲卫听澜离去的背影喊了声:“谢了啊小兄弟!” 卫听澜没回头,抬手挥了两下算作回应,便渐渐走远了。

     三月初三,擢兰试如期而至。

     谢幼旻到底没能抢到心仪的舍友,不甘不愿地独自住了卯字舍。

    卫听澜依旧寸步不离地守着祝予怀,夜里两人也心照不宣地同榻而眠。

     只是祝予怀总有点心虚。

     自从除夕夜做了那个真假莫辨的绮梦后,他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在梦中发出什么不得体的动静,被身旁的人听见。

     卫听澜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得他大半夜在那翻来覆去,实在没忍住,伸手把人按住了。

     “九隅兄,”他睡意朦胧地咕哝,“你在烙饼吗?” 祝予怀被他按住了腰,立马隔着被子不敢动了。

     他浑身紧绷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对不起啊……我有点睡不着。

    ” 卫听澜困得快不行了,脑子也不大清醒,打着哈欠道:“那我哼个曲儿,哄你睡?” 祝予怀愣住了,轻轻“啊”了一声。

     卫听澜以为他是答应了,闭着眼往他身上拍了拍,竟真的哼起歌来。

     那是首不成调的曲子,没有唱词,他哼得很轻,大约是困了,声音比平时要绵软温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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