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这才动了一下,不自在地坐正了些:“我早搬回自己家了。
”
脸皮再厚,他也不能一直赖在祝府蹭吃蹭喝,那他成什么人了。
“哦~”知韫愈发促狭地托腮眨眼,“那就是害了相思病?小郎君这年纪……夜里会做梦吧?”
她玩味的目光逐渐下移,卫听澜立马将剑搁在了膝上,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自己的尊严。
“嗯?”岳潭半捂着耳朵,“什么病什么梦?是我能听的吗?”
卫听澜重咳了一声:“正经说事儿,别扯。
”
知韫看他板着脸正襟危坐,忍不住笑出了声。
年轻人的软肋,很好拿捏啊。
“我刚才是在想瓦丹的动机。
”卫听澜强行把话题掰回来,“毕竟他们是一丘之貉,就算瓦丹不信任齐瓒,质问他几句、闹个不欢而散便罢了,何至于痛下杀手。
”
岳潭猜测道:“也许他们积怨已久,瓦丹压根没给齐瓒辩解的机会。
”
“问题就在这儿了。
”卫听澜说,“怀疑盟友叛变,问都不问直接杀人泄愤,这说明瓦丹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联盟。
又或者,他们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目的,齐瓒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
对于无用之人,自然是想杀就杀。
“已经达到目的……”知韫敛起了神色,“你是说,他们运百花僵是另有所图,而且很可能已经做成了?”
卫听澜点头:“靠香丸谋财这条路我们已经堵死了,但百花僵实打实地从水路商道走了一遭。
我现在担心,已有细作与泾水沿线的官僚乡绅攀上了关系。
”
听到“泾水”,岳潭心头一跳:“不是吧……难道他们想动大烨的粮仓?”
“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卫听澜沉沉叹了口气,“大意了。
若不是齐瓒突然死了,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
瓦丹的胃口兴许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屋内短暂沉默了一会儿,知韫振作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瓦丹能攀关系,我们也能。
”
岳潭有些头疼:“泾水不是我们的地盘,想打入当地官员内部,得给卧底安排个妥帖的身份。
商人?还是船东?买货买船都要银子,贿赂官员也要银子,不行,我得先理理账簿……”
“用不着。
”卫听澜忽然一按桌子,“我有个现成的人选。
”
知韫:“谁?”
“芷兰学子颜庭誉。
”卫听澜正色道,“此人胆略过人,有治水之才。
今年的观习志向,她填了都水监。
”
卫听澜走出茶楼,太阳已经西沉。
碍于白日里要上学,他想与遮月楼交换情报,就只能趁着下学后的短暂闲暇,到望贤茶楼喝两盏茶。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