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沉默地看着那口行军用的大锅。
这是在庆祝什么?
片刻后,他也端着盛满鲜菇汤的碗席地而坐,听将士们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遍,才搞明白事情的原委。
高邈这个人才,为了把德音从梅花桩上哄下来吃饭,特意命人在院里支起大锅熬汤野炊,试图用食物的香气诱惑小姑娘放弃挣扎。
卫听澜听得匪夷所思:“高邈,你心可真够黑的。
”
高邈惆怅地叹气:“我是怕把她饿出毛病来,没法给祝郎君一个交待。
哪想她认定了这是我在考验她,扒着桩子更不肯下来,谁靠近就跟谁急。
”
卫听澜干完了汤,笑了声:“那不挺好,跟你一样的倔脾气。
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
“你懂什么。
”高邈无奈,“习武是什么好事吗?溺水之人,往往都是会水之人。
就说在朔西,若非瓦丹贼心不死,谁愿意看着自家孩子上战场卖命。
祝郎君拿德音是当亲妹子养的,不习武,她这辈子也能平安顺遂;若是习了武,利刃在手,又有那样执拗的性子,焉知她前路是凶是吉?”
卫听澜捧着碗顿了片刻,道:“我倒不这么觉得。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谁知哪条路是真的顺遂?有执意之事,就该竭力一争。
”
高邈到底没再说什么,端起汤碗感叹:“算了,这徒弟收都收了。
”
操心也无用,不如趁热喝汤。
祝予怀回府之后,果然也被母亲和乔姑姑念叨了一顿手上的伤口。
好不容易等他将家人安抚好,易鸣又背着头昏脑胀的德音回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不让人省心,温眠雨心疼了好一阵子,嘱咐了厨房多备晚膳,又催着两人赶紧去歇息。
祝予怀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了在墙边鬼鬼祟祟探头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