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戴到脸上:“去查清楚,是谁动的手。
还有,往秋思坊去的那批药暂缓,做干净点儿。
”
他对着镜子收紧缚绳,侍从在他身后犹豫再三,小心地问:“主子,若是查到阿日骨和秦宛的踪迹……”
“杀了。
”男子漠然道,“那试药的小崽子要是带不回来,一并斩草除根。
”
侍从哑了哑:“连阿日骨也……”
“怎么。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是觉得自己命太多了,想分他一条?”
侍从面色一白,紧张地跪了下去:“属下失言!”
铁鞭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愈发慌乱地磕着头,下一瞬,就被一只手拽着后领拎了起来。
“中途转过手的棋子,我不放心。
”男子倒握着鞭柄拍了拍他煞白的脸,“太有想法的棋子也一样。
听明白了?”
侍从被那兽皮包裹的鞭柄激出了一身冷汗,急促道:“明白、明白了。
”
男子松手将人扔回地上,居高临下道:“那还等什么呢?去把他们的头颅带回来吧。
若是带不回来,就拿你自己的来抵。
”
侍从不敢抬头,忙不迭道着“遵命”,连滚带爬地往外去了。
房门开而复关,屋内又重归于静。
男子冷嗤一声,瞥了眼铜镜中自己被面具遮掩了大半的面容,罩上兜帽。
他走到后窗前探视了须臾,伸出一只手,搭着窗沿翻身跃了下去。
年后的坊市早早挂起了元宵的彩灯,人潮涌动。
而远离闹市的深巷却较往日更加凄清,只一座孤零零的茶楼,门可罗雀。
男子拐进积雪未清的巷道,四下扫了眼,脚步无声又迅疾地进了那半开的门。
茶楼大堂里光线昏暗,店家对来客遮掩严实的装束毫无惊讶,径直将人引到楼上一间不起眼的雅室跟前,便自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