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祝予怀一怔,不由得蹙起了眉,“刺客怎可与流寇盗匪混为一谈?事涉边疆,岂能如此草率便结案。
圣上不是说……”
“他说什么?要为我做主么?”卫听澜摇了摇头,低声哂笑,“场面话罢了。
正因为事涉边疆,他才更急着要压下去。
他忌惮得很,生怕查出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被朔西紧抓不放,更怕我父兄图谋不轨,借机生事。
”
祝予怀看着他唇畔微讽的轻笑,一时哑然。
自古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而今亲眼所见,才知帝王的忌惮是何等叫人心寒。
祝予怀最终只叹了口气,抬手轻搭着他的肩,劝道:“濯青,京中人多眼杂,这话只同我说便罢了,莫叫旁人听了去。
”
卫听澜心绪平复了些许,扯出个笑来:“放心,我踩过点了,你这院落清静偏僻,是个密谋的好地方。
悄悄话咱们挨近些小声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祝予怀不料他这时还能开起玩笑来,无奈道:“濯青……”
“我说真的。
你不是说,遇到难事可以同你商量么?”卫听澜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圣上如此急于结案,可见此案大约牵涉到了京中势力,甚至牵扯到了皇室。
依你之见,刺客可能是何种身份?”
祝予怀被这氛围感染,也不由得压低了声:“我对京中形势所知不多,猜不出来。
不过,就你方才所言,有一点似乎说不通。
”
“哪一点?”
“你没觉得古怪吗?”祝予怀盘膝坐到床上,梳理起思路来,“在国都边上行刺,堪称铤而走险,幕后之人应当有十全的把握,确信那批刺客身上没有半点能暴露他身份的痕迹。
可你刚才说……圣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深查的东西,不得不匆忙结案。
能让一国之君如此紧张的线索,当真是刺客不慎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