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兰台里关照着的。
芝兰台平日里三旬一小考,一季一大考,全年最重要的一场试,便是每年三月初三的“擢兰试”。
这场试既是候选者的选拔试,也是已入台学子的年初大考。
擢兰试不分新人老生,所有人一起排名,最终名次还要在台中张榜公示。
谢幼旻耍得一手好马枪,武试还算能看,文试却是一塌糊涂,年年垫底,凭本事把不学无术的纨绔名声坐得实实的。
卫听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桌案,心情极好地支着下巴。
送上门的乐子,不取笑一下实在可惜。
他好整以暇道:“这可冤枉我了,怎么能说是‘偷偷’呢?世子且放心吧。
只要九隅兄答应了我,往后我们便日日当着世子的面,敲锣打鼓地用功。
”
“你你你……”谢幼旻在原地气得打了个转,突然道,“阿怀,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祝予怀放下袖子,一脸淡然:“并未。
”
后面高邈没绷住笑了一声。
谢幼旻叫起来:“高大哥你也笑我是不是?”
“世子听错了。
”高邈同情地拍了他两下,没忍住又噗哧一声,“那什么,我去瞧瞧德音的新刀法,告辞。
”
谢幼旻越想越气,走进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消火,道:“不行,不能只给他一人开小灶。
阿怀,你也得教我!”
没等祝予怀表态,卫听澜先道:“我府上都是些胸无点墨的武夫,不得已才来麻烦九隅兄。
世子若有心向学,堂堂寿宁侯府难道还找不出个先生?”
谢幼旻噎了噎,不甚有底气道:“那你府上难道请不起先生吗?”
“我没钱。
”卫听澜说得光明磊落,“朔西年年勒着裤腰带为粮饷发愁,我从朔西来京,花的都是我大哥娶媳妇儿的钱。
我这兜可比脸还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