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莽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难听!”
地上蹲着的一个士兵撩起眼,露出张刀疤狰狞的脸:“吵死了。
我看也别拉架了,直接把他俩敲晕了事,清净。
”
附近其他士兵早听着动静看了过来,眼下都乐了:“老焦,你跟着撺掇什么呢,训哥可沾不得你那一身匪气!”
侯跃和陈莽还剑拔弩张地互相瞪着,于思训夹在中间头都大了,好声好气地扯开两人:“冰差不多够了,都安生些,回去烧水去吧。
”
“啧,读书人就是好性子。
”焦奕起身,一把捞过蠢蠢欲动要干架的侯跃,“没听见你训哥都发话了?走吧猴子,跟你焦哥哥回去烧水。
”
侯跃被拽得脚底一滑,叫了起来:“老焦!你别扒拉我!我就看不惯他在背后嘴碎的样儿……”
士兵们都习以为常,也不跟他废话,一手抱着装满冰的头盔,一手驾着人笑闹着往回拖。
陈莽面色不善地走在最后,斜眼盯着他们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不远处临时搭建的营地上,已经有人堆好柴火,烤起了干粮。
一个穿着玄铁甲的高大将领席地而坐,一抬眼看见他们,笑道:“怎么去了如此久?我给你们都烤了饼子搁着呢。
”
于思训正往空锅里叮叮哐哐地倒着冰块,闻声忙应道:“这怎好劳烦高将军……”
“哎,顺手的事罢了。
等忙完了都过来趁热吃吧。
”高邈笑了笑,又回头冲马车上嚷,“卫听澜!再不起就没你的份儿了!”
马车里悄无声息。
“这小子,还真能睡。
”高邈骂骂咧咧揣了两个饼在怀里,站起身来,“思训,你一会儿给他们分啊,我去把他薅起来。
”
于思训笑着应了。
营地里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唯独马车周围冷清得没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