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请人算算。
但都是乡亲,板爷意思收点零碎散票就够了,一年就靠春祭挣票大的,平时也就勉强揭得开锅。
春祭开始之前一周,狄斫照例要去镇上走个流程,布置会场,检查祭坛用品。
那年也是如此,平日都是狄斫做饭,但这两天镇上排演管饭,宅子就顾苏和板爷两人,自然做饭的任务就是顾苏的。
顾苏煮了粥,又从坛子里捡出一碗腌菜,这便是晚餐了。
板爷坐在上席闭目养神等开饭,顾苏摆好三个碗,他睁开一只眼一瞧,又看了眼十二岁还尚未褪去婴儿肥的顾苏:“我倒不指望你摆个满汉全席来……下回煮粥多放点米吧,咱们还没潦倒到这个地步。
”
“哦?哦。
”顾苏下意识往门口望了两眼,师兄这会儿还没回来。
板爷端起粥就着咸菜吃了起来,似乎并不在乎大徒弟回不回来。
顾苏不好多嘴,低着头吃自己的。
黄昏的时候开始下起了暴雨,板爷早早回到房间做晚课了,顾苏心里担心师兄,便坐在柴房里点支蜡烛一直等,灶台上给狄斫留的一碗粥早就已经凉透了。
外面天黑得浑然一片了,雨点声巨大又嘈杂,像是成百上千的人在踏着水花,杂乱无章。
柴房的门吱嘎一声响,一个人披着蓑衣闯了进来,身上滴落的雨水几乎成了珠串,才站定,脚下就积了一片小水洼。
来人顺手将斗笠挂在墙上,露出一张瘦削俊秀的脸,细长笔直的眉里一颗黑痣都显得灵动,宽大的蓑衣里纤瘦的少年身板隐隐可见。
顾苏坐在小矮凳上抬眼,眼睛一亮:“师兄回来了。
”
“小声点,给你看个好玩的。
”狄斫蓑衣没有立刻脱,走近了,悄悄拉开蓑衣的一角,露出了怀里拱着鼻子哼哼的两只奶狗。
奶狗看起来不过月余,这时候的奶狗四条小短腿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