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或密或疏地漂浮着。
他像是身处在银河之中。
徐寒洲眉心的明灵印亮起的瞬间,光点像是得到了召唤疯狂地朝他涌来。
奇异的是,他周身的灵气浓度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堪称恐怖的吸纳速度削弱半分,甚至是更加浓郁活跃。
徐寒洲引导灵力流入自己丹田的同时催动明灵印内的小世界延展边界,复苏灵气,而那些各异颜色的光点进入小世界后,小世界出现了覆盖冰雪的山川河流。
他全神贯注地塑造这个小世界,小世界在变大,他的识海丹田甚至于全身的经脉也接连地扩大变宽,更加极速地吸收灵气。
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修士都会觉得怪异,他这下吸纳的灵气已堪称元婴修士突破一个小境界所需要的灵气。
但是小世界的生长并没有顺利进行下去,在新的土地出现后,冰霜没有跟上土地出现的速度,那土地竟然瞬间碎裂坍塌甚至将覆盖上冰霜的一大块土地也跟着扯毁。
徐寒洲拧眉,脸色很不好,双手掐出一个法诀,加速吸取灵气。
小世界又重新生长,但是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塌毁。
徐寒洲眼前的场景在变化,不同属性灵气组成的星河,他的房间,拉扯着变换着,扭曲在一起,冰霜在开裂,他用掐着法诀的手猛地捂住了嘴。
巨大灵气流瞬间停止,徐寒洲的指缝渗漏出鲜血。
鹤发美人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徐寒洲唤了句师尊,血液自他嘴角,一小条血河流出。
“你知道这是第几次失败。
”
暝弋给他剥离出杂念,徐寒洲运转着功法修复自己的伤。
“师尊,弟子不会因为见她而耽误修炼。
”
徐寒洲看着他,还未褪去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动摇。
暝弋觉得自己这个弟子有些神奇,他想到了自己师祖——与徐寒洲血脉相连,那位几乎构筑小世界的人。
师祖她似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看客,暝弋他的师尊,整个玄清宗,整个徐家,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千年前,师尊殉道,玄清宗差点灭宗,徐家的明灵寒境崩毁得近乎泯灭于天地。
可偏偏又是这人,在魔神现世时自碎飞升契机,以神魂俱灭为代价换得修真界千年太平。
暝弋在这千年的时光里,有时会想:无情道究竟是无情还是有情?这条道究竟是飞升的捷径,还是另一种献祭?
他无法从徐寒洲身上看到那个冰做的师祖的影子,他只是说:“我的那位故人明日便到,你要见她吗?”
“见。
”徐寒洲回答。
暝弋丢给他一颗丹药,又再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