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头发,姿态颓唐地朝后靠向椅背,仰面望着医院走廊煞白的吸顶灯发呆。
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到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叔侄间的心电感应,辛远为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也只是可容许单个亲属做好防护方可进入探视半小时的程度。
“你去吧。
”当医护人员过来询问是哪位亲属要进去探视时,辛悦看着辛衍道:“如果让大伯选,他一定也更想看到你,不是吗?”
这种时候,辛衍没做无意义的谦让,说一声谢了,便跟着医护人员往病房走去。
重症监护室内,各种仪器运作的滴答声机械而冰冷,辛远为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陷进被褥里,双颊凹陷,瘦得几乎脱了形。
医生暂时撤掉了呼吸机,辛衍走到床畔,轻轻喊了声大伯,后者躺在那里,胸口微弱起伏,毫无反应。
他坐了下来,抓起辛远为搁在床边的手紧紧握住。
小时候父亲醉心事业,母亲疾病缠身,他除了跟保姆佣人一块待着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大伯带在身边的。
大伯膝下无子,一直将老辛董的这对儿女视若己出,尤其是辛衍,母亲因为生他时难产大出血,在鬼门关里过了一遭,从此便缠绵病榻,那以后,老辛董对小儿子的关心就一直不如对大女儿辛悦那样事事过问爱护有加,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
小小年纪爹不亲娘不爱,好在还有大伯,对他关怀备至,眼前这双枯瘦如柴的手,曾经稳稳地抱着年幼的辛衍,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
要说尽到父亲的义务,大伯比起他那位亲生父亲,做得要多的多。
所以即便大伯将手里股份尽数转让给姐姐辛悦,他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了亏待,反而觉得很公平。
叔侄俩唯一一次意见相左的争吵,就是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