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涔涔,像是淋了一场大雨,短袖紧紧贴在身上,偏偏方应琢又这样毫无预兆地把我们二人的距离拉近,我不可避免地闻到了汗水的味道,与酒店洗护用品的廉价香气混合在一起,但是并不难闻。
方应琢的双臂揽着我的脖颈,短发发尾扫过我的脸颊。
我被他撞得后退了半步,无所适从地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后腰。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飙车太过瘾,才会让方应琢罕见地情绪外露,所以我没有像昨晚那样骂他是不是吃错了药,我顿了顿,才开口说:“行了方应琢,快松开吧,好热。
”
片刻后,方应琢松开了我。
他的眼睛里映着立交桥洞里的灯光,却又比天边的恒星还要明亮许多。
他扬起唇角,说他很开心。
我载着方应琢,把摩托车骑回金鱼酒店门口,我们二人回到了酒店房间里。
方应琢甚至来不及换掉被汗水浸湿的上衣,就从背包里取出相机,导出了今天拍的照片,一共二百七十五张,每一张照片里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是我自己。
“竟然这么多……”我有点惊讶。
这一天,我们随走随拍,没想到方应琢按下过这么多次快门。
方应琢坐在床沿,打开自己的笔电,在桌面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在键盘上敲下“秦理”两个字。
他的手指在触控面板上轻轻滑动,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些照片,而后对我说:“秦理,你果然很适合做模特,很上镜,表现力也好,除去那些光线不好的图,基本上没有废片。
”
我坐在方应琢的旁边,看着方应琢的笔电屏幕,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场景各异主角相同的照片。
但我毕竟无法从他人的视角看到自己在现实中的样子,我以前也没有单独拍照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上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