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前只有谢老将军见了他。
属下虽相信谢老将军为人,却不得不派人将他请过来,谢小将军却...”
说到自家将军,谢氏旧部的将领顿时顾不得在秦姝跟前的礼数,愤恨叫道,“哪里是请过来!那李纪的原话是将人即刻收押!我家老将军乃三军主帅,在大局未定时,何人有权利如此对待我家将军!即便许将军您战功赫赫,也不能如此犯上!”
秦姝原本还面如寒霜,听到谢氏将领提到李纪,表情才宛如崩坏,那是一种极其不解又极其好笑的神情,直言问道,“李大人想要收押老将军,干你何事?”
许青霄:“啊?”
啊?他们和李纪不是一个阵营?
秦姝目光定定,宛若利刃般要射穿他的身体。
许青霄顿时心如刀绞,抬首望那李纪,其人回避着他的目光,正垂下头一副不知情模样,气得许青霄朝着秦姝狠狠叩几个头,心中认栽,“是属下糊涂,一时昏头!以下犯上之过,治下不严之过,属下甘愿领罚!求殿下不杀,给属下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纪啊李纪,于自己帐下徘徊了这半个晚上,竟都为了要借他许青霄的势,让他背下这番过错!万一殿下晚来些,万一自家部将与谢氏将领起了兵戈,军心大乱,他万死难辞其咎!
小人!
以旁人看,正座女子一双凤眸狭长,向下盯着那叩首的大将军,那样上位者的威压,带着原本的怒意,不出所料是要琢磨着如何严惩。
许青霄座下的那些许将士们早已跪地垂首,屏住了呼吸,奢望着能有些许转机。
“不杀?”那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于深渊中流转,“闯了大祸,你还敢...”
“嗝。
”
右手边的人打了个饱嗝,终于肯抬起头来拍拍肚子,“十几日了,这是我吃的最饱的一次。
青霄将军帐中厨子,甚好。
”
“谢行周!”
男子不紧不慢的起身抱拳,阻止上座女子继续炸毛,“殿下,末将方才实在太饿,对部下管教不严,请殿下责罚。
”
秦姝甩了个白眼,不冷不热的呛声,“你倒是挺会为许青霄开脱?”
“无心之失,但有罪当罚,我二人皆是,谈不上开脱。
”
秦姝望着站在那不卑不亢的男人,他肯这样担责,自然是帮了她极大的忙。
军中人一向鲁莽,动武之事也是可大可小。
若是许青霄一人犯错挑动两方将士敌对,那必然是大罪;可若是两个将领起了争执,事后又都不计较,那就无需处理太过,免得适得其反,引起下面人心中的不满。
秦姝稍稍斟酌,才道,“既二位将军诚心知错且还未酿成大祸,此事便从轻处理。
为正军法,罚一人三十军棍。
临出征前本宫已得陛下亲封监军,监军之令,想必还是可以惩治两位将军的吧。
”
两边部下同时长舒一口气,哪敢不亮声应答,“谢监军不杀之恩,多谢监军——”
谢行周走出列来,于青霄身侧沉膝俯身,叩拜谢恩之余,不忘偏头望向还禁不住发抖的许青霄,被注意到后回致以一个安心的淡笑,唇角上扬,目露流光,颇有少年人得意之色。
许青霄愣愣地随之弯弯唇角,反应过来又开始继续痛恨那李纪小人。
“都起来吧,军法也容后再执行。
叔孙建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第090章叛臣
说话的功夫,领军的诸位将领已闻讯从各帐赶过来,风风火火的列成两列,皆是来论叔孙建之事。
这是中军赶到北境的第一仗,生擒叔孙建是他们今日最大的功绩,正指望用此人大做文章,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弄丢了。
负责关押的将士磕磕绊绊地从后方膝行向前,匍匐在秦姝和众将面前,知晓自己犯了大错,被吓得直哆嗦。
李纪这时才轻挑着眉峰走出列来,欠身拱手道,“叔孙建原本是由重兵把守着,殿下不下令,自然没有将领敢私自与他会面。
可不知怎地,谢老将军从这营帐走出后直朝着关押叔孙建的居所而去。
且偏偏巧了,就在谢老将军与叔孙建会面的一炷香后,这位将士进去给囚犯递食水时,便发现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
“虽殿下心中自有清正,可军中法纪也不可废。
谢老将军此行蹊跷,即便下官官位不及老将军,也是讲得出这‘捉拿’二字的。
”
“原是如此。
”秦姝放缓了声音,暗暗思忖着其中诡谲之处,眉头松了又解,模样又似在宫中时——那终日消不散的淡淡愁容。
谢行周的心仿佛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