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不了。
那时候,我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
他喝下了高浓度的hty-76,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可他还勉强残留了一些意识。
枪响的那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无比惊恐地体察着感官带来的冲击——包括鲜血溅出时洒在他唇边的灼烫,鼻尖擦过浓厚到令人作呕的腥味,子弹穿过皮肉的闷响,陆知齐中弹时那一刻的轻颤,还有那人绝不肯松开的怀抱。
那夜喝下的药剂仿佛在他神经上凌迟,随着回忆时不时地痛起来,好像在提醒他,昨夜的噩梦永不会消散。
“那晚,我替他喝了那些药,我想着,要是能为他死就好了。
凌远峰做的孽本来就该报应在我身上。
”
“没有什么本来应该。
也没有什么报应循环。
”
“...呵。
可惜。
没死成。
徐扬是冲我来的。
这两枪,本来也该我来接...反而害了他。
”
“陆知齐就是这样,表面柔软温和,实际一意孤行。
这是他的选择。
我早就劝过他,但没用。
”王明霁说,“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罪魁祸首不是你。
你不用太愧疚。
”
凌屿面无表情地扯了个笑,像是在哭。
“王叔...我为什么总是什么也做不到?”
“你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不。
不是年轻。
是不成熟。
”凌屿把手轻轻覆在玻璃上,轻声问,“陆知齐的十八岁,是什么样的呢?”
王明霁默默地站在凌屿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也只知道一些。
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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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屿一夜夜地安静听着故事,就这样远远地守在icu外。
终于,他等到了。
那夜,凌晨一点二十五,心电监护仪显示异常。
凌屿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