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凌屿开口,一个字嘶哑到只剩气声,“他在icu。
”
“走,带我去看他!”
王明霁搀他起来,凌屿却猛地挣脱出,用力过猛,乃至整个身体都重重地撞在墙上。
“我不去!”
“为什么?!你怎么了,难道不担心他吗?!”
“是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我不该留在他身边...从一开始就错了...是我错了...”
凌屿慢慢地滑坐,蹲在那里,双臂互抱,额头极痛苦地埋在了膝盖间。
他浑身都在颤抖,呼吸频率快得像是哮喘。
王明霁一惊,揪着他的手臂便把他拖了起来,送回病房。
可凌屿的状况越发糟糕。
他倒在床上,右手死死地拽住床单,额头上痛出了两三条青筋,有克制不住的痛呼从死死咬着的牙关泄露出。
“疼...呃!!”
从来没见过凌屿疼成这样,王明霁急着按呼唤铃,两三秒没等到人,便直接踹门出去,跑着带护士医生回来。
凌屿的心动过速,血压升高,痛感强烈,主治医师检查了许久,也没找出具体的伤口或病变,怀疑是神经疼痛,只能紧急注射了止疼针。
许久,凌屿终于松开了满是汗湿的五指,虚弱地把脸埋在枕头里。
床单起了褶皱,边缘已经濒临撕裂。
他垂着头缄默不语,像是重回了一年前的自我封闭。
王明霁陪了他半天,问了他半晌,那孩子一句话也不说,裹着被子,像是被埋在了棺材里,死气沉沉的。
银发男人终于忍不住,蓦然起身,用力扭着凌屿的后衣领,把他重重丢在床头。
凌屿没有反抗,眼睛里也没有光,垂头坐在那里,像个人偶。
王明霁单手握着他的侧颈,用大拇指抬起他的下颌,逼他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