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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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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到了。

    ”游澈揽着他,尽可能将身上的温度渡给祈颜,“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往事。

    怪我太怯懦,要是亲口跟你说,你也不用跑一趟受苦。

    ” 祈颜不赞同他的说法,反驳道:“是我执意想来的。

    南黎说得没错,我应该自己走一遍你走过的路,才能切身体会你的感受,了解你的一切。

    ” “听他们说,每逢下雪,你都喜欢在家门口的大树下堆很多雪人。

    今天我也在那堆了整整齐齐的一列雪人军队,看上去很热闹,我甚至觉得他们有点吵。

    ” 游澈被他逗笑,顺着他的话道:“有时候我也觉得吵,所以会控制数量,这样就不会太热闹也不会太冷清。

    ” “考上大学那年,我就没再树下堆过雪人了。

    ” 当打骂成为家常便饭,游澈也渐渐感到麻木,像刘敬文训练出来的机器人,反抗的意识在习以为常中日渐消磨。

     游清枝时常提醒他,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隐忍不是为了接受,保全性命才有机会反抗。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生了重病,细若游丝的期盼也轰然断裂。

    本就对未来不抱太大希望,仅靠游清枝每晚给他讲的,镇子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支撑着。

     望不到头的灰白日子,透不进半点光亮,没有出口,没有尽头。

    第一次,他没有听从游清枝,有了轻生的念头。

     到底还是小孩,怕疼,也少了点勇气。

    游清枝采茶回家,看到从房门底淌出的鲜艳,踢开门,抱着游澈发了疯往医院赶。

     好在路上碰到心善的邻居,开着自家破破烂烂的铁皮摩托将他们载过去。

     那次住院,几乎花光游清枝攒了半年的学费。

     回家后,游澈手腕上还抱着厚厚的纱布。

    他躲在门后,颤抖着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惊恐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眼泪流下来,打湿纱布,从指缝钻进嘴巴里,又苦又涩。

     刘敬文又喝了酒,骂游澈是赔钱货,拖油瓶,拿了把菜刀,往游澈房间冲。

     游清枝拦住他,被刘敬文抽了几巴掌,刀刃横在游清枝颈侧,骂道:“那小兔崽子不是想死吗,老子成全他。

    ” 游清枝跪倒在他脚边,双手依旧死死抱住他的腿。

     游澈透过门缝目睹一切,想过去护着母亲,四肢恐惧到发软无力,半步都难以挪动。

    他张开嘴,喊母亲,喉咙像吞了刀片,说不出话,只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连吐息都疼痛难忍。

     后来,村长带人把刘敬文摁住,拽到牛棚绑了一夜醒酒,才避免血案的发生。

     刘敬文被带走后,游清枝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简单梳洗一番,拿出锁在柜子底层的胭脂,盖住脸上的青紫,照例给游澈讲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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