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澈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时候他都表现出抗拒和抵触,不愿将那些好不容易埋藏起来的伤痛剖出来,靠肉体的痛感,压制精神的折磨。
“有没有彻底克服的方法?”游澈问他。
医生坦言:“您的应激障碍很严重,根据您的描述,虽然多年以来,失语的情况很少发生,那只因您常年远离喧扰,接触的人很少,情绪才不会轻易产生大起伏。
”
“但是现在,您爱人成为了影响情绪的主要因素,一旦他出现任何风吹草动,您都会受其牵引。
究其根本,还是出于恐惧,之前您只是将那份恐惧藏了起来,它一直都在,并时刻影响着您。
”
“要想彻底克服,逃避始终不是最优解。
”
游澈透过四四方方的窗子,望向后院的青草地,视线追随祈颜迎风奔跑的身影,沉默良久。
提及阴影两个字,困住他的梦魇一直都是一个名字——刘敬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个名字从记忆中抹去,如今才可笑地发现,不是抹去了,而是不敢想起。
除了咬牙切齿的恨,还有不得不承认的怯懦。
“我会积极配合治疗。
”那边的人不知等了多久,压抑的寂静才重新透出声响。
遗憾一旦叠加,就会形成终身都难以摆脱的悔恨,再来一次的后果,游澈已无力承受。
大抵察觉到那束炙热的目光,祈颜心有灵犀回过头,两簇视线在空中交汇,他高声喊道:“先生,过来一起放风筝啊。
”
难得的好天气,风力也适中,游澈选了夜莺形状的风筝,牵着线,放出很高一段距离才拉紧。
夜莺在风中翱翔,紧紧追随着祈颜那只。
偌大的草地上,似乎没有南黎的容身之地。
他停下来,抬手在额前挡太阳,没好气地嗔怪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