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亦当然知道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站在自己身边,会被别人贴上什么样的标签。
什么食物放在供桌上都会变成贡品,任何漂亮男孩儿站在闻亦身边都是“宝贝”。
至于盛星河自身,他的思想,他的坚持,他的尊严,他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没人在乎。
那些投向“宝贝”的视线不浓烈,但歹毒,带着隐晦的轻蔑和戏谑。
闻亦知道这些,可他在意过吗?还真的没有。
因为一直都这样,已经是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容易被视而不见的事,所以使得他在这种事的关注度上有一种惰性。
盛星河把头抵在他肩上,很委屈:“我真的不喜欢那个盛星河,他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腔的热爱和忍耐,什么都没有。
没有底气,没有能力,甚至没有立场。
闻亦怔愣地看了他好大一会儿,眼睛有点红了,他把盛星河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盛星河,人都这样,会讨厌曾经无能为力的那个自己。
”
“但是你不要这样,过去那个你,也是现在的你的一部分,这是没办法分割……”
说到这里闻亦停下了,他发现自己的逻辑无法自洽了。
跟盛星河说喜欢过去的小星星,不喜欢现在的盛星河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现在又说无法分割。
就是无法分割啊。
如果可以分割,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遗憾?
自己有了能力之后,为什么要给自己建一座海洋馆?
盛星河有了能力之后,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因为,人都会被困在曾经求而不得的事物中。
盛星河突然拥有了超越他驾驭能力的权力,就像一个孱弱的人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就像一个小孩子捡到了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