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之后,盛星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以质问的语气,在问白景另外几件困扰他的事。
白景把当年在办公室的谈话,闻亦为盛星河的前程做的打算,在疗养院如何出事,又过了多久才醒过来。
全部都告诉了盛星河。
盛星河像被抽了灯芯的灯,心脏抵着喉管跳动,全靠一口气在强撑,他问:“那个电话是谁接的?”
那一根最后压垮他的稻草,到底是谁放上去?
白景听完盛星河的描述,接电话的年轻男生。
因为当时闻亦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范围实在太小,白景思索片刻,很快就锁定了目标,转头冲着书房怒吼:“白乐天,你给我滚出来!”
两秒后,书房门打开,小白鲜少见到这么愤怒的白景,吓得吞了吞口水:“叔,怎么了?”
白景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揪过去坐下,审问:“你有没有乱接过你闻叔的电话?”
小白很快就想起来了,主要还是这事儿让他印象太深刻了,那时候他叔千叮咛万嘱咐他好多遍,说闻亦住院的事不能泄露。
白景每嘱咐一次,他就担心一次,怕自己接的那个电话会坏事,又不敢声张。
那段时间他心里一直放着这个事,直到过了好多天,他见一切风平浪静,才放下心来。
可这都过了三年多,为什么这件事又被翻出来了???
小白瑟缩着,嘴角抽跳,顶着压力否认:“没有啊,你那时候不是交代我了吗?”
白景显然是了解他的德行的,咬牙冷笑:“我还没说什么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白心里咯噔一下。
白景解开皮带扣,把皮带抽出来,折了折拿在手里,面无表情:“想好再回答。
”
小白的脸瞬间就白了,耷拉着脑袋承认了,把自己说了什么也交代了。
白景:“滚回书房。
”
小白滚了,白景转头去看盛星河,只见他脸色惨白,被吓傻了似的蜡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景抬了抬下巴,睥睨着他:“现在信了?我可以接着揍你了吗?”
盛星河还是一动不动。
白景又重重给了他肚子好几拳,把人推到书架上,盛星河一直都没有反抗,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书架晃动,几本书掉下来砸歪了盛星河的帽子,露出里面白了七八分的头发。
见状,白景愣在那,再看到盛星河红的泣血的眼睛,彻底说不出话了。
几个月前,大热的天,盛星河那次过来也是戴着一顶帽子,他现在可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景出神地看着盛星河花白的头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之前闻亦一言不发流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