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为什么不吃饭?难道因为他不想吃吗?闻亦轻轻吐了口气,翻着眼往上看天花板,多日来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眼睛瞬间就红了。
盛星河眉头紧蹙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出去了。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闻亦就听到从楼下传来盛星河暴躁如雷的呵斥声。
几分钟后,盛星河回来了,在闻亦身边坐下,沉默片刻后说:“我说了他们了。
”
闻亦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抬手挠手臂。
之前那个伤口早就愈合了,但是经常痒。
而且很奇怪,他不是疤痕体质,伤口基本不怎么长增生,可这个伤口都好几个月了,摸起来还是有点硬硬的。
盛星河也沉默,他似乎为发生这样的事感到很懊恼,没想到闻亦居然会在他的眼皮底下饿肚子。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对闻亦的态度会直接影响这栋房子里其他人对闻亦的态度。
这天起,闻亦中午的伙食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在闻亦吃坏肚子的两天后,盛星河专门挑了一天在中午回来,算是突击检查闻亦的伙食情况。
正好赶着吃饭的时间,盛星河到门口的时候,闻亦在吃青口。
他吃得很认真,用青口壳当夹子,去夹另一只青口里的肉,旁边已经放了一小堆壳。
青口大概也没想过,自己的壳会变成吃自己的工具。
闻亦身后就是窗,窗外是水蓝的海,海风吹进来,灌满了整个房间。
一只海鸟从他身后的窗台上扑簌着翅,斜刺般冲起,掠着窗帘飞了出去。
盛星河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吃掉了一碟青口。
也许是因为闻亦一直以来表现得配合又佛系,以至于盛星河被这种陪伴和安稳冲昏了头脑,对他放松了警戒,闻亦的可活动范围慢慢从卧室拓展到了院子。
来到竖琴岛三个月后,闻亦第一次试图逃跑。
那是下午五点多,盛星河从船厂回来,刚进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什么都没说,静立了许久,嘴角甚至扯出一抹笑。
可是慢慢的,那抹笑就变了意味,逐渐转为狰狞可怖的咬牙切齿。
那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的诡异暗芒几乎能杀人。
深吸口气,盛星河转身上楼,进了书房。
闻亦沿路走了三个多小时,一直走到暮色四起,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加油站。
竖琴岛四面环海,距离海岸最近的距离也有几十海里,闻亦没自负到认为自己能逃出去。
他只是希望能找到通讯设备,最好能打个电话,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
加油站有两名工作人员,闻亦提出想借用电话,其中一人就领他进去,把办公室的座机借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