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丘不催他,默默地等他平复好情绪。
过了许久,盛星河声音哽咽道:“我不能因为她现在不能表达,就假装不知道她的想法。
”
雨那么大,雨滴砸在玻璃上敲出悲恸的鼓点。
盛星河开始抽噎,频繁地倒吸气,终于还是绷不住哭了出来,他的声音比窗外的暴雨还滂沱。
“我明明很了解她,我明明知道她会怎么选。
”
连丘撇开脸,假装没看到盛星河手掌后面坠落的那颗眼泪。
人生中总会有这样的时刻,沉重的寂静从头顶流过,就像此时此刻。
隔着屏幕,连丘和盛星河两人都不再说话,心里所想的对方不得而知,但是最后达成了共识。
答案永远是比问题更早存在的。
连丘让陈宁开始去联系专家,给连漪安排手术。
清晨,天刚蒙蒙亮,盛星河从医院冒雨回家,陈宁开车送他到楼下,等他上楼收拾几件衣服,就要再赶回医院去。
盛星河进到卧室的时候,窗外雨声喧哗,闻亦还在睡。
他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取了几件衣服,然后坐在床边看了闻亦一会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就走了。
陈宁的办事效率很快,当天上午,盛星河就见了一个专家,跟他讨论连漪手术的事。
午饭后,盛星河给闻亦打了个电话,说要几天请假。
闻亦很痛快地答应了,然后才问他为什么请假。
盛星河只说了母亲要转院,没说动手术的事。
闻亦这家伙是个享乐主义者,肯定不乐意听这么沉重的事。
闻亦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他有没有要他帮忙的地方。
盛星河说没有。
雨还在下,整个医院走廊都是晦暗的青灰色质地,让人心境沉闷沮丧。
盛星河说:“你的腿差不多可以拆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