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文一直在挣扎,就算疗养院做了应对,他的手腕脚踝,被绳子捆住的地方被勒得通红,一看就是挣扎之下留下的痕迹。
魏照的视线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脸上。
他愣了愣,有些没认出来。
之前司兴文和其他活下来的人一样痴痴傻傻的时候,魏照常会来疗养院看他们,那时候的司兴文,比起以前,要胖一些,也白一些。
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脸颊瘦削地向下凹陷,整个人泛着一股蜡黄色。
眼窝下方也凹陷着,一片乌青。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司兴文竟是瘦得脱了像。
察觉到有人进屋,原先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的人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司兴文眸光亮了一瞬。
魏照心头一颤,他走到床边,“阿文……”声音颤着,有些找不准音调。
司兴文认出了魏照。
他开始发出声音,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像是某种古旋律的吟唱,又像是魏照听不懂的地方方言。
司兴文直勾勾地盯着魏照,他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高,到最后,躺着的人脸憋得通红,眼睛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因为用力过猛而从眼眶中落下来。
“阿文,你别急。
”魏照按住了司兴文的手臂,却在触感传来的瞬间心中一惊。
与他手掌触碰的皮肤,宛若干枯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贴在皮肤上,仿佛一点肉都不剩了。
“你是不是记得什么?”魏照看着司兴文,他弯下腰,将头贴到了司兴文的嘴边,“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司兴文发出的声音,仍旧是刚刚那样的,怪异,扭曲,像是鬼哭狼嚎。
魏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一小块被角,拼了命地去辨别司兴文究竟在说些什么。
在那些含混的,甚至有些难以辨认的声音中,魏照终于听明白了一些。
司兴文在让他逃。
魏照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