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游乐场,都是人工的。
”在客房之中修整的时候,斯潘塞说:“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方面,所以忽略过去了,现在回过头来看,破绽就比较多了。
人工制作的再怎么逼真,总归是假的。
”
我推开了客房的窗户:“但是能把工程建造到如此境地,也非常不容易。
”
不用斯潘塞详细说,我也看出了很多问题。
比如气候,这里的气候并不是自然气候,应该是有天气模拟系统。
再比如植被,看似植被茂密,野生野长,但是植被数量太少了。
生物的多样性是属于自然的重要特征,这里的生物种类太少了。
还有一些不该在这里生长的植物,不该出现的动物品种以及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土壤等等,就都是小问题了。
当然,我也有判断不出来的。
“斯潘塞,你能推断出,这里在现世中的位置吗?”
人又不是神,不可能凭空建造个游乐场,必然要圈块地才行。
“现在搜集的数据太少,而且地貌大改,想从这方面入手有点难。
如果我们多走一点地方,也许我能大致推断出这里的地理位置,但是这一点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并没有多少用处。
”
即使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即使处境依旧很危险,但是我和斯潘塞终于睡到了温暖的床,而不是隔着树枝能都感觉到的那些硬邦邦的石头床。
“不用太担心。
”斯潘塞说:“别写日记的时候都皱着一张脸。
我们不会有事的。
”
不管怎么说,这句话让我放下笔的时候,心中的石头被搬走了一些。
只要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我将无所畏惧。
第124章科幻旅行日志(四)
xxx年xxx月xxx日天气晴
我依旧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时间。
无论是这个西部世界的‘时间’,还是外界的‘真实时间’。
因为在这里,没人会在乎所谓的时间。
一大早起来,德洛丽丝就把我们交给了她的父亲,让艾伯纳西带着我们在牧场参观,而她则准备去小镇上采购生活用品和食物材料。
然后我们与艾伯纳西便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位老警察人设的接待员脾气很好,也陪着我们聊天聊了许久。
然而,有些东西当真不能深聊。
我和斯潘塞也渐渐发现,这些接待员最大的缺陷,或者不能说是缺陷,而是注定无法改变的事实。
根据我们两人的推测,为了塑造虚拟性格,制造接待员时,制造者为每一位接待员都录入了属于自己的背景故事,这样,才能让接待员更类似‘人’。
“他们和普罗并不像。
”斯潘塞说:“普罗尽管只能存在于虚拟世界,连形体都没有,但是他有自我意识,他的个性来自于属于自己的记忆,情感则借助于情感系统存在。
即使有些方面还很粗糙,比如不太懂人情世故,托尼和哈罗德还没有想到解决这方面的办法,可这些都是属于普罗自己并真实存在的。
这些接待员不是,相反,他们都是被模拟好的。
”
“但是,就算是模拟,想要将一个人的一生都模拟出来,并不现实。
制造者便采用了‘重点叙事法’。
”我接口说。
所谓的重点叙事法,就是截取了某些重大世界进行编写,然后引导接待员只记得这些事情。
这有点类似于人的记忆方式,很多东西人的大脑是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在同一时间都记起来的,而是以时间为现,以重大事件为珠,串成了一连串的记忆串。
接待员的记忆方式也是如此,可是,他们只有珠,并没有线,更别说珠与珠之间那些漂亮的小碎片。
以艾伯纳西为例,他会给我们讲述当警察时候的精彩故事,会讲述女儿德洛丽丝小时候的可爱,会说现在牧场中那些牛羊哪些乖哪些调皮。
但是我和斯潘塞在问及德洛丽丝是在哪里出生的,他的回答是那时候德洛丽丝还是个白嫩嫩的婴儿,问他小时候是否爬过树,他回答不记得了。
很多问题因为没有细节,所以都被概括到了‘不记得’这个万用理由之中去了。
所以,艾伯纳西的记忆,只设定了那些奠定他性格的‘记忆’,而不是一生,否则这个工作量就太大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我还是很难想像,与我们相处的和常人无异的人,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