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店铺那般吊足胃口再揭秘,他笑着拍拍手,“来人,卷帘迎客。
”
随着他话音落下,“哗啦”几声同时响起,原来是裴氏商行临街的几处窗牗同时收了竹帘。
而随着竹帘上卷收起,众人看到了站在窗后的小佣,每窗一个,立于窗后。
围观群众起先不明所以,却见这些小佣此时齐齐露出笑容,而后展臂往两边伸,扣住了什么,再手臂收拢往回。
“看,有金色的字漂浮在上面!”有人哗然。
这人口中的金色的字是一个龙飞凤舞的“裴”,金灿灿的,霸道又富贵。
有人站位较为巧妙,恰好是玻璃的折光点,旁人猛地一看只觉是透明,他则清楚并非如此,“不是漂浮,是黏在上面。
先在纸张上写了字,再将纸糊在窗上,那窗牗上镶嵌了东西。
”
有了他的提醒,众人定睛细瞧,顿时大呼惊奇。
“这是何物?好生奇怪啊,我看着与琉璃有几分相似。
”
“才不似琉璃,琉璃未有这般巨大,更未有这般剔透。
”
“确实剔透无比,那小佣站于窗后,我竟也能清楚看到他的神情,无怪乎之前‘裴氏’公然说能将日光引入室内。
有宝贝如此,引光并不难。
”
“掌柜,此物售价几何?若是今日预定,几时能送至府上?我恩主是王家人,他要预定此物,还请速速登记上。
”
“我也要预定。
”
……
商行前骤然炸开了锅。
预约的,询问的,赞叹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声声入耳。
此时裴氏商行对面的茶馆二楼,包厢的窗户被推开,从此处可见临街之景和对面裴氏商行的盛况。
霍明霁看着如火如荼的局面,满意地勾起嘴角。
一如所有人所料,玻璃的出世震惊了整个洛阳城的上流圈子。
玻璃的订单如雪花似的纷纷扬扬飘入裴氏商行中,同等大小,一块玻璃的售价比之黄金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州,江王府。
“……如今益、雍、荆等地被朝廷拿下,加之纪羡白挟幼帝,可号令各州,做许多事都名正言顺。
”柯左严肃道。
陈世昌颔首:“他们出师有名啊。
”
就如现今实行羁縻之治的交州,因其势弱,只能依附于强者。
朝廷虽已经名存实亡,但好歹还有个“名”不是?
交州会选朝廷,他们毫不意外。
霍霆山坐于上首:“依权水所言,有何高见?”
柯左捻了捻自己的小羊胡子,沉默许久,而后忽然笑得意味深长:“幼帝今年不过十岁,正是懵懂之年,难辨是非,易受蛊惑。
有纪羡白这等奸佞在侧,着实影响幼帝的成长,主公为大楚忠义之臣,合该逐君侧之恶人。
”
这番话翻译下来,其实就简单的三个字:清君侧。
你挟天子以令诸侯,用天子当幌子;那我就以天子年幼为由,需为其锄奸逐恶。
霍霆山仔细思量了番,大喜道:“权水之良策令我甚是安心。
”
“报——!”门外陡然有急报。
话毕,那卫兵竟不等传唤,径直阔步入内:“大将军,扬州牧薛洪兴于春分时日称帝。
”
春分时日,距今已有五六日了。
这赫然是扬州的暗桩刚得到消息,立马快马传回。
书房内一静,众人无不惊愕。
霍霆山眉梢高高扬起。
柯左将自己的小羊胡子捻了又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