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那天,天色很晚了。
林安与从机场出来,打了车回自己的出租屋,一路无话。
她背着包站在门口刷指纹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阵恍惚。
这一趟出差,好像过了好几年。
打开门,出租屋虽然小,但弥漫着熟悉的味道,
沙发上的毯子没迭、书桌上的咖啡杯还有上次忘洗的茶渍。
她把包扔在椅子上,脱掉外套,坐进沙发,整个人一下陷进去。
手机扔在一边,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动。
安生这么几天,她本以为自己能彻底忘了那晚的事。
可现在人一回到自己地盘,情绪却像潮水一样全涌了上来。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那天真的是药效——那为什么要道歉呢?
如果不是药——那他是喜欢她的吗?
可如果喜欢,为什么第二天总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不会喜欢她的。
他长得好看,气场强,做事精准又狠,是会让人产生幻想的对象。
可她不是个傻子。
她是拿着挺高的薪资,但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助理。
她心里最怕的,不是他不喜欢她——
而是他从头到尾就没认真想过“喜欢”这回事。
只不过碰巧遇到个是个好控制、不会反抗、干净又刚好在身边的下属。
她可以被需要一次,两次。
可能也很快就会被替代。
她越想越觉得恶心,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彻底一点。
是怕他发火?还是其实——她也心动了?
林安与翻身把脸埋进抱枕里,却哭不出来。
她不是没脾气。
她只是不知道,面对他那种人,到底该怎么发脾气才有用。
出差回来第二天,林安与没直接去工位,她拿着辞职信在手里攥了又攥,决定该断的还是得断。
她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表情冷静,语气平稳:“我来递交离职申请。
”
陆砚深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动:“理由。
”
“私人原因。
”她回答得干脆,“我不用解释吧?”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没说话,伸手接过那张信纸。
林安与以为他会看一眼——结果他只是瞥了个抬头,然后在她面前,“哗啦”一声,把信纸直接塞进碎纸机。
伴随着机器运转的声音,她的辞职信在几秒钟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当场炸毛:“你——你干什么?!”
陆砚深淡淡开口:“我拒绝。
”
林安与怒了:“你没有权利拒绝,我不是来请示你,是通知你。
”
他低头笑了下,像是真的觉得她天真,抽出桌角的合同,翻开某一页递到她眼前:
“通知也可以,但你得再干满三个月。
”
“你合同是特别定制的。
”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属于公司重点培养对象,特殊岗位,提前离职需至少三个月书面通知。
”
“你签字那天,我可是给了你时间看的。
”
林安与一看那行【提前离职需提前三月书面通知】的字,气得差点把合同撕了:“……你这个黑心老板!!!”
陆砚深靠在椅背上,过了两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你说是‘通知’,那我就‘记录’一下。
”
”你要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