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说:打啊。
她的手掌在距离他脸颊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个曾经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男人,此刻就这样坦然迎接着她的怒火,连躲都不躲。
秦孝低笑,心想他的秦希儿脾气倒是见长:“或者,和霍温言解除婚约。
”他抬眼看她,眼底翻涌着她熟悉的占有欲,“你自己选。
”
秦希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要报复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
”
秦孝突然站起身,林志颖惊呼一声跌坐在一旁。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与秦希儿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眼神锐利如刀:“我有什么仇要报?”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是你不告而别,转身就嫁给别人。
”
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无力辨驳的秦希儿咬牙道:“我去告诉奶奶!”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气得要命,这话听起来却像小时候撒娇要去告状一样幼稚,她恨自己在他面前永远像个任性的孩子。
她转身摔门而出,没看到身后秦孝瞬间扬起的嘴角,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自投罗网时的微笑。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秦孝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冷冷推开想要重新贴上来的林志颖:“滚。
”
林志颖还没反应过来:“秦总?”
“我说,”秦孝眼神阴鸷,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平静,“滚出去。
”
女星仓皇离开后,秦孝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五年了。
他的希儿终于回来了。
既然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回来,那就别怪他用最狠的方式,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出租车缓缓驶离秦氏大楼,秦希儿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模糊了城市的轮廓,她下意识抚上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已经变浅的疤痕。
她想起五年前在伦敦医院醒来的那个清晨,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还有手腕上被约束带勒出的淤青。
那时她刚从麻醉中苏醒,小腹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发疯似的挣扎,却被护士按住,针头一次次刺入她的血管。
“不...不要...”她嘶哑地哭喊着,却被注射了第一针镇定剂,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世界开始旋转。
朦胧中,她看见霍温言冲进病房,却被医护人员拦住。
“病人情绪太激动,必须保持镇静。
”
第二针,第叁针,数不清的针剂注入她的身体,将她的意识撕成碎片。
有时她会短暂清醒,在药物造成的幻觉中看见秦孝向她伸出手,可当她想要抓住时,又被拉入黑暗的深渊。
他们给她看的报纸永远是过期叁个月的,电视只能收到雪花频道。
有次她听见走廊有人说中文“秦氏集团股价暴跌”,刚扑到门前声音就消失了,后来护士说那是她幻听,又加了药量。
“小姐,去哪?”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霍氏集团。
”
记忆里的医生和护士总在冷笑,直到霍温言带着律师团出现,她永远记得他颤抖着签下保证书的样子:“我会24小时看护,所有治疗改在家里进行。
”钢笔用力得戳破了纸张。
脱离药物控制后的夜里,她发起了40度高烧。
恍惚中她撕碎了所有枕头,把羽绒被套当成束缚衣又踢又咬,霍温言用冰毛巾裹住她流血的手腕时,她正撕心裂肺地哭喊:“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