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欲如何?”他的声音不似过去有力,却沉着不变。
“无他,”妇奵昂首,双目狂热而明亮,“唯请大王交出手中大钺!”
“大钺?”商王忽而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在廊下震动,清晰得教人不寒而栗。
“你要大钺做甚?交给氐?”他步出廊下,幽深的双目注视着妇奵,带着深深的蔑视,“大邑商几百年基业,在尔等眼中,只值这大钺?”
说罢,他不再理睬妇奵,却将目光投向妇奵身后的宫城司马。
“季酉!”他神色凌厉,沉声道,“你先祖随先王太戊平定淮夷,族人兴盛,传十四世至今。
季酉!你今日欲弑君断送么?”
季酉望着商王,紧绷的脸色微微发白。
“勿听他言语!”妇奵断喝,冷笑道,“大王,我记得当年大王从先王小乙手中继得大钺之时,尝言从此大钺归与大王子孙。
彼时大王子嗣唯氐一人,如今将大钺交与他,岂非合乎天意!”说罢,她目光一凛:“左右武士!将大钺夺下!”
“尔等敢?!”小臣庸目眦欲裂,朝阶下冲去,欲以身体阻挡。
当前的武士挥起铜戈就朝他劈去,利刃卷着风声,还未落下,却爆出一声惨叫。
一支羽箭将武士的胸膛直直穿入,武士手臂举在半空,顷刻,在睽睽众目中向后仰倒。
“谁敢上前,先过我手中利刃!”一道震耳的吼声如雷电贯穿殿前,廊下的阴影里,一人大步走出,将商王挡在身后。
电光在上方的云层里翻滚,映着那人与商王几分相似的脸,年轻而盛怒。
小臣庸瞪大了眼睛。
商王盯着面前的身影,脸色突然苍白,喜怒不辨。
“王子载!”妇奵看清他的面容,表情从惊诧转为狂喜,大笑起来对左右喝道,“武士!夺大钺!敢阻挡者尽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