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亚的是兕任。
兕任才能卓著,上回跟跃一起出征大胜,许多人记忆犹新。
征伐最重要的是得胜,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虽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反对。
少雀回到家宅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先去面见父亲,禀报过事务之后,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室中灯火仍然亮着,少雀心中一阵温暖。
待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姱正坐在榻上缝着小衣服。
“回来了?”姱抬头看到他,露出笑意。
正要起身,却被少雀按住:“你勿动,我自己来。
”说罢,他走到一旁,把铜刀放在架上,又把身上的甲胄脱下来。
身上一阵轻松,少雀坐到姱的身旁,搂住她,亲了一口。
“今日如何?乖么?”他摸着姱凸起的肚子,低声问。
姱点头,笑得幸福,索性放下手中的活计,靠在丈夫的怀里,享受难得的温存时刻。
“用功膳了么?”姱问。
“嗯。
”少雀答道。
姱抬头看他:“又是糗粮吧?”
少雀笑笑,没有否认。
姱埋怨道,“大王也真是,你好不容易留下,却又要去做什么戍守。
”
少雀抚抚她的头发,道:“大王卧病,小王出征,大邑商空虚,自然要严加戍防。
”
“这是大邑商,有甚可防?”姱不以为然。
少雀苦笑,心想要防之事多了。
王子弓虽去世,其治内方略却被跃继承下来。
跃去年开始接手商王政务,手段与意向越来越明显。
他不满于贵族奢靡挥霍,先是颁下严令,对大小贵族可拥有的仆人、祭祀、用物加以界定,严惩僭越;接着,又处理了好几起贵族侵占王田、铜山之事,牵连甚众,大邑商里的好些大家也在其中。
贵族与王权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此消彼长。
先王之中,因为这些纠葛早死或被逼退位的不在少数。
少雀虽然也觉得跃行事锋芒太露,但自己始终是他那边的人,不敢疏忽。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要保证王师离开之后,大邑商能撑过一些时候……
“我不过是担忧,”见少雀不说话,姱拉着他的手,幽幽地叹一口气:“此番出征又是许久,小王不在,谁去找罂呢?”
少雀看着姱的神色,片刻,拍拍她的肩头。
“跃会回来,罂也会找到的。
”他安慰道。
春日天气多变,一夜之间,雷声滚动,雨水沥沥地落了下来。
庙宫高高的大殿之上,雨水在外面延绵成雾气一般,将大邑商的所有景色都裹了起来。
风挟着雨气吹入,冷冽而湿润。
“贞人这大殿高踞,想来平日景致甚好。
”妇奵坐在殿上,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