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中有热汤,去取些来。
”贞人毂对身旁的贞人道。
贞人应下,退了出去。
殿上只余贞人毂与妇奵二人。
妇奵将龟甲放下,面色已经恢复平和。
她看贞人毂一眼:“自从王后禁足,贞人这里可冷清了许多。
”
贞人毂微笑不语。
“兕方也不地道,做事不干不净,还连累贞人。
”她又道。
“王妇担心我么?”贞人毂轻叹口气,面色不改:“我等时运皆维系天子,岂敢有所怨言。
”
四目相对,二人各自莞尔不语。
“啪”,炭火在盆里爆出几星亮光,瞬间湮灭。
腊月里的祭祀很重要,庙宫里忙得人仰马翻,罂和载也不例外。
“商丙!”一名贞人喊道,“大社那边祭器不足,贞人陶让你将这边的小鼎抬过去!”
载在庖厨里应了一声,却不动弹,只将陶罐里的肉粥搅动着。
“商丙,这肉粥是做给罂的么?”煮食的妇人看他这般专心,笑着问。
载看她一眼,点头:“嗯。
”
“真好呢,”妇人一边收拾柴火一边感慨,“我那丈夫若有你一半会照顾人,我可就知足了。
”
载没搭话,嘴角却微微弯起。
肉粥发出诱人的香味,载舀起一小勺尝了尝,觉得还欠些火候。
“我说商丙,这般天寒,罂怎想着吃粥?粥可不抵饿。
”过了会,妇人又问。
“我也不知。
”载拨弄着陶罐底下的火,说:“她这些日子吃不下东西,我看不过去才想着来煮粥。
”想到罂消瘦的样子,他有些担心。
这时,他忽而想起一事,问:“庖妇,有梅子么?”
“梅子?”
载点头:“罂想吃梅子。
”
妇人讶然,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商丙商丙!”一个羌仆匆匆忙忙地奔到门前,对他说:“罂晕倒啦!”
“晕倒?”载脸色一变,扔下陶罐,即刻奔了出去。
风拂过树梢,蝉声不绝。
罂微微睁开眼睛,窗外,绿叶在阳光中微动,色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