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些唱歌的人也有不少女子,就是冲着他来的。
载的长相其实很出色,承继了妇妌那样细致的眉眼,又有商王那样高大结实的身材,走起路来带风一样矫健。
这样的条件无论放在哪里都引人注目,何况是偏僻的巩邑。
他每每出去,身后总会跟着好些偷窥的女子,还有家长来向贞人陶打听载的身世,想跟他结亲。
可惜载总是黑着一张脸,不但对男子没有好脸色,女子们看了也不敢上前。
若非亲眼所见,罂几乎不相信他是大邑商那个风流不羁的王子载。
天气渐渐寒冷,却不像去年那样凛冽,直到腊日将近,才下了一场雪。
莘伯像从前那样,给罂赐了贝。
不过数目上翻了番,罂拿到了两贝。
她想了想,在一个圩日出去换了几幅细麻布回来。
到了腊日前夜,她拿出两套崭新的麻衣,一套给贞人陶,一套给载。
“哦!还有我这老叟的!”贞人陶手里拿着麻衣,笑得很高兴,牙也不见眼也不见。
“你还会裁衣?”载看着衣服,眼睛也亮亮的,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在乎的神色,瞥着罂,“能穿么?”
罂瞪眼,作势收回。
载连忙抓着衣服跳开,这才露出开心地笑容。
一年至终,即便有诸多不顺,商王仍然在腊日前夜设下隆重的筵席。
灯火辉煌,大殿上酒肉飘香。
乐师在堂下奏乐歌唱,像是要跟人们的欢笑声较劲一样,铙鼓敲得热闹。
许多老臣都被请了来,商王性本好爽,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放声大笑,酒喝了一尊又一尊。
妇妌担心他的身体,在一旁相劝,却被商王不耐烦地喝斥,只得沉着脸坐在一旁。
“你不去劝?”少雀在席上看着,觉得商王畅快得反常,提醒跃。
“劝什么。
”跃神色淡淡,喝一口酒,“我已同那些臣子打过招呼,再过一刻他们就会离开,父王自然作罢。
”
少雀扬扬眉,知道这父子二人现在关系微妙得很,也不多言。
“兕方怎只有一个上卿?”稍倾,他往不远处瞄了瞄,讶然问,“兕任不来?”
睢罂失踪以后,跃追了几日就被商王召回大邑商。
此后,谁也没有提过睢罂的名字,跃每日周旋于国事庶务,少雀没见他笑过,也不再听他说什么闲聊的话语。
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不把自己累死誓不罢休。
但是,仍有一些小细节引起少雀的注意。
比如,跃每隔几日就有亲信从人自大邑商外面归来,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比如,从前与他关系密切的兕方似乎沉寂了下来,妇侈、兕骊还有兕任突然间都离开了大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