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宫。
”他对驭者吩咐道。
驭者不敢怠慢,忙将马车驱起。
长鞭一响,朝大路上奔去。
秋风仍然冽冽,直直吹在跃的脸上,他觉得眼眶边上发寒。
伸手摸去,竟有些潮润。
肩背上仍有些若有若无的疼痛,似乎时时提醒着他那日的温柔缠绵。
跃想抬手去摸,却忽而收住。
牙齿咬在唇上,淡淡的腥气弥漫口腔。
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他望着路旁萧索的景色,手捏得紧紧。
罂,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要离开我了么?一个声音在心底低低道。
炊烟漫在院子里,忽而一阵高亢的笑声隔着墙壁传来,静坐在室内的载突然睁开眼。
他警惕地望望四周,确定无人,这才放松一点。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张简陋的榻上,罂静静地躺着。
光从窗户上透来,她的脸上仍然苍白,但已经不像那天遇袭时吓人。
她的睡容安定,似乎能感觉到她清浅而平稳的呼吸。
载注视片刻,将手轻轻地为她掖了掖毛毯,转过头去继续闭眼。
外面的声音仍然继续传来,没多久,门上轻轻一响,载睁眼,将陨刀横起。
门打开,一个中年人端着食器正要进来,看到浑身戒备的载,愣了愣。
载认出那是录,把刀收起。
录露出苦笑,摇摇头,将手中的食器放在案上。
载看去,只见是一盂粥,热气腾腾。
“还未醒么?”录问。
载看看他,答道:“未醒。
”
录走近前去,看看罂的脸色,又摸摸她的脉搏,道:“毒已消退,过不久就会醒。
案上那粥是熬给她的,醒来便喂上一些。
”
载没说话,点点头。
录瞥瞥他:“你饿么?他们在外面烧了羊肉,去吃些?”
“我有糗粮。
”载说。
录扬扬眉,不再说话。
他看看地上,撩起衣裾在一块茵席上坐下。
载也坐下,手中仍然握着陨刀。
怪人。
录心里道。
其实说起来,也当真算是奇遇。
离开大邑商的时候,他还为睢罂的事感到遗憾不已。
可没想到就在当夜,这个至今不知名氏的男子突然带着睢罂闯来。
那时看到睢罂的样子,国君的脸色当即剧变。
她的背上被人划了一刀,裘衣都破了。
刀伤不算深,但是刀上涂了虫毒,伤口肿得老高。
幸而录的祖上是通晓医术的巫师,他辨明之后,当即去找草药,忙了一夜,终于使睢罂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