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收,收了别人的……贝……”
听得这话,少雀暗自松了口气,再看向跃,心却再度悬起。
他的神色冷得令人望之生寒,那模样,竟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何人将她带走?”跃开口,声音平静得犹如暴风雨前的凝滞。
那人却不答话,只睁大了眼睛,气息越来越喘,口中喃喃。
跃听了好一会,才辨出他在说:“白刃……白刃……”
他吃惊,再想问下去,那人已经没了声音。
旁边的武士伸手摸向那人的脖子,抬头道:“死了。
”
秋风凛凛,愈显得旷野寂静。
跃看着那灰败的尸首,火光交错,面容犹如天色般黑沉。
“跃!”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他望去,却见兕任跳下马车,朝他奔来。
“跃!”兕任跑到他面前,眼睛向周围一扫,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定。
跃双眸如墨。
“跃,”兕任定了定气,看着他:“我听说你出来追睢罂,不知……”
他话未说完,突然拳风扫过。
兕任猝不及防,被跃击倒在地,口中一阵咸腥。
他疼得咧嘴,还没缓过来,跃扯着他的衣领一把拽起。
眼前,跃双目通红,杀气凛冽如同凶神,粗哑的嗓音如大石擂下:“她若有个闪失,兕方和庙宫,我一个也不放过!”
深秋的夜里,寒气已经很重。
篝火在空旷的野地里烧起来,远行旅人缩在各自的毡毯里,就着篝火的热气凑合过夜。
许是没吃饱,中年人觉得怎么睡也睡不着。
毡子贴着地,骨头硌得发疼。
他想起国中的家宅和妇人软榻,不禁想念万分。
他叹口气,索性起身,打算吃两口糗粮,把全身烘暖了再来入睡。
出乎意料,睡不着的似乎并非他一人。
篝火旁,一名轮值的武士站立着,还有一名男子坐在毡子上,看着熊熊的火苗,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中年人走过去,向男子一礼,想说主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国君。
”
男子转过头来,清俊的脸上露出微笑。
“未睡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