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问家宰要了十朋贝,为何?”
兕骊一怔,笑笑,答道:“哦,我前几日在宝氏那里挑了几样饰物。
”
“宝氏?”兕任目光深深,“你那仆人交易的可不是宝氏,倒像是市井中的货贩。
”
兕骊的脸色微变,登时哑然。
兕任盯着她,双目不移。
妇侈见这兄妹之间气氛有异,皱皱眉,笑道:“怎么了?任,骊大了,花些钱财也无甚紧要,逼她做甚?”
兕任“哼”一声,不理兕骊,对妇侈道:“不瞒母亲,我从国中赶来,为的就是日晕之事。
前两日父亲同我说起,我以为不妥。
”
“哦?”妇侈讶然,问:“何出此言?”
“母亲,后日问卜,睢罂必死,是么?”兕任问。
妇侈淡笑,不置可否。
“大谬!”兕任皱眉道,“母亲,我等本意,是确保睢罂嫁不得跃。
可母亲知晓,跃如今深恋睢罂,若将睢罂处死,我恐跃被逼得太甚,反倒弄巧成拙。
”
“兄长糊涂了么?”兕骊闻言,冷笑道,“还是你也被那贱人迷住了?让她活着,跃再将她找回来怎么办?”
兕任不耐烦地说:“有了日晕之事,跃便是将她找回,他二人也不能在一起。
”
妇侈与兕骊相觑,片刻,笑笑:“你多虑了。
以我之见,王子跃纯孝,便是深恋睢罂,也不会不继王位。
”
“继不继位另当别论,”兕任脸色阴沉,“只怕他将来再也不认兕方!”
这话出来,妇侈与兕骊皆一惊。
“他……”兕骊有些心虚,望望妇侈,嘴上却不退步,“他又不知晓……”
“跃不是傻子!”兕任急起,瞪眼喝道,“他是王子!宫中那些谋划,他经历了多少?你以为他无凭无据就不会想么?当年后辛与妇妌为何不杀妇妸?那是因为大王也不是傻子!”
兕骊与妇侈脸色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兕任知道自己的火有些过头,过了会,语气稍缓:“我也盼望跃不曾察觉,可若是不然,睢罂一死,跃必定记恨兕方。
”
“来不及了……”兕骊轻声道。
兕任和妇侈闻言,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