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收了庄稼,我带你去取些禾梗。
”他嗓音厚实而柔和。
邑外?罂望着那面容,眨眨眼。
“如何?”跃问。
“好。
”罂觉得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去处,点点头。
亳邑外,金黄的田野一望无际。
许多邑人在田野中劳作,收割过的田地一块一块形状分明,中间堆着好些小山似的草垛。
跃亲自驾着马车带罂出来,选了一片较大的田地,把马车拴在路边的树上。
他回头,却发现她看着自己,两眼圆圆的。
“怎么了?”跃问。
罂皱皱鼻子,不说话。
跃有些窘迫,他知道罂这般表情是为了什么。
“我这几日去了笤。
”他觉得自己主动说比较好,开口道。
“你在留书上说了。
”罂不以为然。
“笤要祡祭,乃是大事。
那夜来到之时,亳尹就曾与我提起,希望我为司祝。
”跃解释道,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少顷,他脸上发红,低声道,“那日之事,我怕忍不住……”
话说了半截,罂却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愣了愣,潮热登时窜上耳际。
跃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
“还疼么?”他抬手抚抚罂的脸颊。
罂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摇摇头:“不疼。
”
跃微笑,张开臂膀把她抱下车来。
风中传来邑人的田歌,还是那日来时听到的调调,却换了个活泼的唱法,似乎是哪位男子正当众向女子求爱,引得阵阵欢笑传来。
阳光绽放在头顶,罂跟着跃走下田埂,手被他握着,觉得那掌心的温度比阳光还烫。
跃挑了一处新收割的田地,用铜刀割下一丛禾管看了看,觉得还不错。
又递给罂,问,“好么?”
罂看了看,点点头。
跃莞尔,俯身去割了好几丛。
日光渐渐把万物的影子拉斜,深邃的天空下,田野一望无际,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跃和罂坐在田埂上,跃低头,将一段段的草梗修整,削平。
罂什么也不用做,只拿着一只布袋,没多久,禾管就把布袋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