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想了想,道:“说说我兄长。
”
“跃?”罂问。
“你想听我也说。
”载说着,拿起陶壶往案上的水杯中倒上水,“咕咕”饮下。
罂无奈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我有兄弟姊妹六十余人,只有长兄、次兄与我是嫡子。
”他放下水杯,擦擦嘴。
“我听说过。
”罂答道。
“我父亲最爱我,最不喜长兄。
”载说。
“你怎知?”罂问。
载白她一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幼时,兄弟三人一道闯祸,父亲罚长兄最重,我最轻。
他要出去巡猎,也常常带我不带长兄。
”
“那是因为他是长兄。
”罂说。
“我先前也这么觉得。
”载说,“可我有一回听父亲亲口同师般说,他的儿子里面我性子最像他,长兄最不像他。
当年后辛去世,许多王妇争当王后,也是因为我,母亲才当上了王后。
”
罂无话可说:“哦。
”
妇妌想让载当商王的意图早已不是传闻,如今看来,她倒不是全无把握。
“那……”罂瞟瞟载,“跃呢?”
载说:“我父亲也喜欢次兄。
可每次碰到这种议论,次兄总退避一旁,他说他不愿继位。
”
罂颔首。
她想起跃也曾对她说过她不想当商王的话,再看载,忽然觉得跃的母亲如果在世,恐怕也要跟载一样。
“你母亲当年若留在大邑商,我和次兄或许都做不成嫡子,如今倒也轻松。
”载突然道。
罂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哑然笑了笑。
“可她未曾留下。
”她说。
载沉吟,问,“你母亲当年突然离开大邑商,你可知是何缘故?”
罂摇摇头,看着载:“你知晓。
”
载眉头一扬:“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曾听我母亲提起,你母亲是突然离开的。
后来睢侯向我父亲求娶,我父亲才将你母亲赐给了睢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