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她跟册癸也熟悉起来。
听旁人说,册癸出身不错,父亲似乎是个什么侯。
也许是因为这个关系,他在作册中间很吃得开,册宰对他也要礼让三分。
他面容也长得俊气,每次从庙宫中昂首挺胸走过,总能收到巫女或过路女子的缱绻目光。
罂曾经好奇地问他为何要当作册。
册癸对这样的提问很不满意:“什么为何当作册,你以为大邑商的作册是一般人可当的?”说罢,他指指作册的厅堂,“别处的这么多作册么?”指指倒水的小臣,“别处的作册有侍从之人么?”说着,脚踢了踢柱子下的铜础,“别处的作册有铜础大殿么?”最后,他指着罂,“还有你,你若不是宗女,来得了大邑商么?”
罂哑然。
他说的都是事实,的确如此。
册癸虽平时喜欢摆出一本正经地模样,接触之下,罂发现此人是个十足的话痨。
罂性格随和,与册癸十分谈得来,在她面前,册癸似乎有一种过来人的使命感。
虽然罂不曾有机会出去,她却从册癸的嘴里知道了许多人和事。
他说,商王即位几十年来,掌管庙宫的贞人换过三位,都很有名。
现在的贞人毂更是权重,经手商王所有的占卜,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还说到兕骊。
今日,罂又见到了兕骊。
她不知为了什么事到庙宫里来,罂远远望见她站在庭中,与册宰说话。
册癸也望见了,就指着她对罂说:“看那边那女子,知道她是谁么?”
罂点头:“知道,是兕骊,兕侯之女。
”
册癸讶然看她。
罂笑笑,道:“我只知晓这些,她是生妇么?”
册癸冷笑:“她才不是生妇,她母亲是生妇,只不过她总爱装得跟生妇一般。
”
罂了然,道:“如此,她将来也会做生妇么?”
册癸摇头:“她才不想做生妇,她想做王妇。
”
“王妇?”
册癸瞥罂:“你知道她喜欢谁么?”
“谁?”罂问。
册癸一脸神秘,看看旁边,对她低声说,“王子跃。
”
罂愣住。
“王子跃的母亲后辛是兕人,兕骊就一心借此亲近王子跃。
”册癸继续道,望着远处与册宰说话的兕骊,微眯着眼,“她以为人人都不知哩。
”
“如此,那王子跃喜欢她么?”罂轻声问。
“我怎知。
”册癸扬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