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望望屋檐上面青灰的天色,整整衣褶,登上宫室的石阶。
“暑热将至,睢、羑里大旱,而相、庇有涝,”堂上,一名臣子向商王,“若由之任之,今岁收获将损。
”
商王端坐上首,闻得此言,缓缓捋须。
“可解否?”他问一旁的贞人毂。
贞人毂道:“可由王妇行卜,贞用五羌。
”
商王颔首,转向下首的妇妌:“吾子多劳。
”
妇妌正容向商王一礼:“敬诺。
”
正说话,小臣禀报王子跃在堂外,商王命小臣引他入内。
“父亲。
”跃进来,向商王一礼。
商王点头。
跃又与妇妌和贞人毂见礼,商王让他在下首落座。
“众方国贡积,你督察清楚了么?”他问。
“清楚。
”跃答道:“众方国贡积,有黍八万六千四百余石,稷五万九千三百余石,其余麦、秜各万余石。
”
听得这般消息,众人皆欣慰。
商王颔首而笑,妇妌看着跃,眉梢微抬。
商王忽而想起一事,对贞人毂说:“我昨日看了睢国送来的卜骨,见上面的刻辞甚是有趣,竟与往常不同。
”
贞人毂道:“我见那刻辞亦如大王所想。
”
“是何人刻写?”商王问。
“睢国那边并未留名。
”贞人毂道。
商王莞尔,对妇妌道:“大邑商有四方万国来贡,所谓珍奇,我亦不觉稀罕。
唯昨日见睢国刻辞,倒是新鲜。
”
妇妌微笑:“既如此,大王何不将那刻辞之人召入大邑商。
”
商王颔首:“正是此意。
”说罢,他转向贞人毂,“此事交与贞人,问卜召入,悉由贞人勘定。
”
贞人毂向商王一礼:“敬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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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凉爽早已过去,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
风从远处的树丛吹来,一条小河弯弯地从路旁淌过。
罂走过一片茂盛的芦苇,她听到些笑闹声。
她望去,却是几名睢人少年在嬉水,身上赤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