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听着她的话,微微点头。
姱望望头顶的日头,问她:“你去我宫室么?我那里有新蜜,蘸青梅可好吃呢。
”
罂笑笑:“不去呢,羌丁明日要走,我须给他备些东西。
”
“羌丁?”姱讶然,思索片刻,问,“你那仆人?”
“正是。
”罂点头。
“你们很要好么?”姱问。
罂颔首:“我在莘国庙宫时,羌丁与我一起长大。
”
姱看着她,没有言语。
“你比我好。
”好一会,她轻声道,“我父亲故去后,新君讨厌我和母亲,把我们赶去了刍。
”她微微皱眉,道,“那地方真不好。
我和母亲住在穴里,屋顶总是漏风,冬天冷得很。
周围的人我一个也不识得,谁也不同我玩。
”
罂知道她的父亲是被三叔杀死的,但没有想过这母女二人遭遇过这般境地。
“后来呢?”她问。
姱说:“后来一直过了两三年,国君即位,我和母亲才回到睢邑。
”
罂安慰地说:“国君待你们也不错。
”
姱鼻子里“哼”一声,道,“再好也不是我父亲。
我可不像母亲,求人求尽了也只为回睢邑。
我要离开睢国,去大邑商做生妇,再不过受人欺负的日子。
”
“受人欺负?”罂讶然,“谁欺负你?”
姱冷笑:“那日危难,你也听到妇己对我母亲说什么。
我母亲平日里四处帮忙,那时可见有人过来安慰她一句?”
她说的是事实,罂找不出什么话来开解。
姱却看着她:“罂也和我一样,将来想做生妇,是么?”
“生妇?”罂想了想,问,“生妇要给人殉葬么?”
“嗯?”姱一脸愕然。
罂笑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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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邑中的人们刚送走了大邑商的王子,第二日,又要面对一件大事。
邑中被睢侯释放的千余羌仆返回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