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睢国的行程还有两三日,没了莘女们做伴,路上无趣许多。
不过进入王畿以后,天气变得晴朗,道路干燥,倒也通畅。
从莘囯一路过来,两旁大多是荒野,罂见过不少野兽。
幸得引路护送的人们经验丰富,有惊无险。
而王畿之内,乡邑增多,路旁耕土延绵,一派田园风光。
尽管如此,这个时代的中原仍然森林繁茂,水草丰足。
当罂看到溪流和湖泊时,心总是痒痒的。
旅途洗浴的机会少之又少,她几乎已经开始怀疑先前日日沐浴更衣的日子是否存在过。
所以,当傍晚歇宿时,罂看到不远处的溪流,再也忍不住了。
“洗浴?”羌丁奇怪地看她,“为何?”
“难受。
”罂说。
羌丁皱眉,片刻,摇摇头:“都是贞人陶把你宠坏了。
”
“宠坏?”罂讶然。
“沐浴除秽,人人都以吉日为期,谁像你,每日一回,也就贞人陶不说什么。
”羌丁道,神气像足了大人:“哪里像我这般,我……”
“像你一样邋遢么?”罂打量着羌丁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打断道。
羌丁瞪起眼。
罂却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你不想洗算了,给我把风就好。
”
羌丁看着她,脸色变了变,忽而有些发红。
“你……你要脱衣?”他嗫嚅道。
罂扬扬眉梢:“不脱衣怎么洗浴?你不要回头看就是了。
”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树丛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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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正在降临,凉风柔柔地拂过树梢。
羌丁背对着溪流站在树丛里,脚不安分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溪流水声哗哗,虫鸣鸟啼阵阵。
光照渐渐模糊,隔着茂密的矮树高草,小臣驺他们的说话声隐约可闻,还有些不可捉摸的窸窣声,让羌丁愈加坐立不安。
“册罂!”他终于忍耐不住,喊了一声:“好了么?”
声音在缓缓地晚风中传开,过了会,只听罂的声音从溪边传来:“稍等!”
“真慢!”羌丁抱怨道,等了一下,却没听到罂的回话,又喊:“你在做甚?”
“不可回头!”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