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罂也听到了。
跃亦是意外。
“嗬嗬!”他再大喊一声。
没多久,那声音又响起,远远的,却似在叫“罂”。
二人皆一怔。
罂面上一阵惊喜。
她让跃把自己放下,三两步走到崖边上,将手拢在嘴边:“丁!”
那声音答了一下,似乎更近了。
罂雀跃不已,迫不及待地提着衣裾朝前面走去。
“你足伤未愈,慢些!”跃在后面皱眉道。
罂却不管,仍旧往山下呼喊。
没多久,前方的树丛中忽而奔出一个人来:“册罂!”
罂眉开眼笑。
那人快步奔跑过来,待得近了,跃才看清楚。
却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身量瘦小,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皮裘。
“册罂!”少年气喘吁吁地奔到罂的跟前,望着她,突然“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把扯住罂的袖子,鼻涕眼泪淌了满脸,话语沙哑:“这般时节,你怎敢入骊、骊山……昨夜可担心死我了!”
“勿哭勿哭。
”罂却笑嘻嘻,摸摸他的头:“我又不是第一次入山,且山灵多年受我祭拜,总该佑我。
”
少年瞪她,仍擦着眼睛,一阵一阵的哽咽。
忽然,他看到立在一旁的跃,两只眼睛立刻狐疑地将他打量。
跃也瞥着他。
“丁,这是跃,是他助我出山哩。
”罂对少年道。
“哦……”少年仍然打量着跃,脸上的戒备却少了许多。
罂转过头,对跃道:“这是羌丁。
”
跃看着少年,未几,颔首:“如此。
”
商畿与众方国,仆奚众多,其中多出自羌方。
而看这羌丁的打扮,与仆人无异。
他想起罂的卜骨,心中有些讶然。
她救仆人,又与这羌丁言行相善;而方才羌丁唤她“册罂”,她究竟是何人?
羌丁擦干净脸上的涕泪,道:“册罂,我将牛车拉了来,就在山下。
”说着,他拉着罂就要往前走。
“稍等。
”罂止住他:“我足踝扭伤,走不得呢。
”
“扭伤?”羌丁吃惊地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脚:“疼么?”
“疼。
”罂苦笑:“若非跃,我现下还困在山中